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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琤也自惭地笑了笑,他早该明白的,毕竟是皇兄派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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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夫不愧于医科圣手的名声,岑玉堂的病好得极快,第二日便醒来,第三日就能下床走动。

只不过一下床,就忙着穿衣,似乎要立刻投身测绘扬水的事业之中,不过这回汛黎拼了命也要拦住他。

他身量小,双手紧紧抱住对方的腰,就是不放手:“郎中就死心吧,这次我是不会放手的,太守也说了,不怪我!”

岑玉堂毕竟是个文人,又大病未愈,挣了几下没挣开,槌了几下少年的背:“你懂什么,水患乃是大事,一天也耽误不得!”

汛黎闭着眼大声嚷嚷:“汛黎不知道,汛黎只知道,郎中的身体也是大事!”

最终,这场争执以岑玉堂的服软告终,他坐在床边生着闷气,汛黎则跑来跑去,又是倒茶,又是那糕点,对方一概不理,他也不觉得伤心,笑嘻嘻的。

杭絮站在院子外面,听完了这场闹剧,这才叩门。

汛黎“噔噔”跑过来开门,见人,喊一声:“王妃。”

后脖子下意识缩了缩,还没忘记那天被人扯着领子的事。

杭絮仰头看向屋内:“我找岑郎中有点事。”

汛黎退开,脸色苍白的病人看见门外的少女,也有些疑惑:他与王妃又没什么交集,找他作甚?

但面上不变:“王妃找我有何事?”

书童殷勤地拿来椅子,杭絮摇摇头拒绝——反正马上就要离开。

岑玉堂等着对方开口,她却说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来:“岑郎中知道隔壁院子住着谁吗?”

他摇摇头,蹙眉道:“不知。”

杭絮继续道:“隔壁的院子里,住着一对爷孙,爷爷姓王,五十年前跟着扬州的李太守,建造了扬水上的两座堤坝。”

岑玉堂原本兴致淡淡的神色立刻变了个样:“那两座坝,是五十年前建的?”

“不错,在李太守的设想中,完整的堤坝,的确要包含中间一座分水堤,只是中途被调往京城,便没了后续。”

他的神色愈发狂热:“中止了建造?那便是早已画好营造法式,若是有了图纸,省下走访测绘的功夫,时间要节省大半!”

杭絮点点头:“确实是有图纸,只是具体情况不清楚。”

她抬起手,指一指左侧,“王大爷的院子在那,你去问问吧,休养了几天,不能舟车劳顿,散个步、串串门,应当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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