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静默持续了许久,几位黑衣人之中的一位出了声,满是惊叹。
“大人真是神了,预测的那么准,若不你你坚持,这些人铁定没命,他们还这样对你,真是狗咬吕——”
“够了!”仇子锡打断手下的夸赞,那张沾满黑灰的脸上透出几分说一不二的威严,“夏林,慎言。”
叫夏林的人讪讪闭了嘴,老人们却反应过来,围住仇子锡,连连感谢。
一位老人还抽起了自己巴掌:“是我们不识好人心,错怪了大人,多谢大人救我们性命,多谢大人……”
仇子锡忙止住那位老人的动作:“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
他站直身,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作为扬州太守,保护民众,是为官的本分,何来感谢一说。大家不相信我,是情有可原,我不会怪罪,大家也千万不要自责。”
老人皆跪地无声,杭絮悄悄踮脚,靠近容琤耳边,声带赞许:“他是个好官。”
“确实。”容琤回应道。
杭絮说完便转到另一边,继续观察那边的事态,于是便没有看到对方强自淡然的脸色,也逐渐蔓延上红色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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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停,众人就向扬州城内赶去,为了照顾老人的身体,车行得极慢,直到午后,才堪堪进了城门。
老人们的住所自有专门负责住宿的下人去安排,杭絮和容琤则跟着仇子锡进了太守府。
仇子锡领人进了门,耐心地给卫陵指出库房和马厩的方向,又让下人领着他们去安顿。
而后带着杭絮和容琤向东走了半刻钟,来到一处院子前,道:“这里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待我叫人打扫一番,就能住进去,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一旁的云儿觉出点疑惑来,悄悄对杭絮说:“小姐,我们尚未介绍自己的身份,太守大人怎么就招待起来?”
只是她这低语不算隐蔽,被仇子锡给听见了,笑起来,那张端正威严的脸显出几分温和:“诸位不介绍,我也猜出来了。”
“我一月前接到消息,瑄王殿下将南下救灾,如今过了一月,也正好要到了。几位气度不凡,还会辨别太守印的真假,不是瑄王的队伍,又是何人呢?”
他转向容琤:“想必这位就是瑄王殿下吧。”
容琤点点头,道:“你猜得很准。”
仇子锡神色自信,又转向杭絮:“这位姑娘身手不凡,又与瑄王举止亲近,想必是瑄王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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