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容敛像是没有听见杭絮的话一般,自顾自道:“我原以为小婶婶不过是个空有外貌的漂亮摆件罢了,没曾想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让我着实有些惊讶,倒想试一试了。”
容敛的话像赞赏,但听来总让人感到不适,容琤原本不耐的神色变得厌恶,凤眼微敛,显出几分骇人的气势,他上前几步挡在杭絮身前,逼近容敛:“我还从不知道,你在长辈前会如此放肆。”
杭絮在容琤身后,踮起脚微微探头,去看容琤少见的发怒模样,还有些好奇,面对自己时,他永远是温柔内敛的,让杭絮几乎忘了成亲那一夜,容琤骇然的模样。
可她心中早已没了那时的慌张,因为杭絮知道,容琤的这副模样永远不会朝向自己。
连杭絮都会忌惮,容敛自然不能在容琤的怒气中淡然处之,他依旧笑着,笑意却淡了许多,向后退了好几步,嘴里狡辩:“小叔叔冤枉我,我哪里不尊敬了。”
杭絮从容琤身后钻出来,面对着容敛,也是笑着,不过明显真诚许多,她诚恳道:“不远处就是比武台,我下手不知轻重,如果三皇子不怕被我断了手脚的话,也不是不可一试。”
闻言容敛浑身一颤,他看着杭絮,对方实在太过真诚,似乎只要他答应,下一刻就会把他扯上比武台,再打断手脚。
他摆摆手忙道:“我方才不过是说笑而已,小婶婶怎么还当真了。”,又道“父皇还有些事找我,我先告辞了。”
说罢便匆匆离开,引得一旁观战已久的阿布都若有所思。杭絮一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阿布都,眉尾微挑,朗声道:“六王子前来,所为何事?”
阿布都回神,上前拱手行礼:“见过瑄王,瑄王妃。”
见他如此守礼,杭絮不禁有些感慨:“我可不记得阿布都是个这么守礼的人。”
阿布都粗犷的脸笑起来:“进了京都,自然要守宁朝的礼。说起来,我记忆中的杭小将军,也跟现在的模样大相径庭啊。”
杭絮也笑道:“毕竟是有了家室的人,自然要沉稳一些,不能再冒险了。”
此话一出,竟显得杭絮是个在外打拼的男人,而身旁脸色微红,强撑冷静的容琤,自然是在家等候的妻子了。
阿布都哈哈笑起来:“杭小将军果然是和那时不同了,一年前,你就算赢我,也不会如此轻易。”
杭絮笑容收敛下去,只摇摇头道:“人总是会变的。”
前世的她年少轻狂,随喜欢抱着兵书学习,但学的都是些阵法、战术。无论是行军还是比斗,从来不屑于使用这种示敌以弱的阴险手段,但重来一世,只要可以赢,不管是什么方法,她都可以用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