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她,上一辈子被情爱蒙了眼,才落得那种下场,这一世,和容琤相敬如宾最好,互为陌路也无所谓,至于劳什子“生死相随”,不可能!
云儿说不过她,跺了跺脚,气哼哼走了。
然而不过午后,她又兴高采烈摇醒杭絮:“小姐小姐,原来王爷是在帮陛下忙祭天的事,这两天都歇在宫里。果然,我就知道王爷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杭絮选择性忽略云儿大段对容琤的溢美之词,打断道:“那祭天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没听过?”
云儿解释道:“听阿陵说,是因为皇后娘娘突然查出身孕,皇后娘娘身体弱,之前连着三胎都没保住,因此皇帝才临时起意想要祭天,为小皇子祈福。”
“这样啊。”她点点头,然后被子一拉闭上眼睛,“没事我继续睡了。”,打扰她睡午觉,一般是要被卸手腕的,亏的是云儿。
然后被云儿无情地掀开被子:“怎么和小姐没关系啦,你是王妃,要和王爷一起去祭天的!队伍在城门口,申时就出发,只剩不到两个时辰了,小姐快起来。”
杭絮迷迷糊糊地被云儿伺候穿衣洗漱,被塞上马车,接着在云儿气急败坏的目光中,在车厢里找出被褥,继续睡。
多亏容琤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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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昨日饮酒的缘故,待杭絮醒来,拉开马车的帘子一看,外面已是一片昏黄的光景。
马车外的云儿听见动静,进来任劳任怨地给杭絮束发,“马车已经走了一个时辰,离祭天的泰山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小姐得快点换好衣服。”
杭絮换上一套常穿的骑装,掀开车帘出去,一直在后面注意的阿陵立刻骑着马噔噔过来,笑眯眯跟杭絮说话:“夫人醒啦,饿不饿,我带了些吃食,都是王爷吩咐过,夫人喜欢吃的。”
她摇摇头,阿陵就换一个话题:“夫人不要怪王爷这两日不回府,实在是祭天的事项颇多,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抽不开身。”
听他句句离不开容琤,杭絮来了兴趣:“阿陵,你对王爷如此尽忠,除了王爷的吩咐,怕是谁的也不听吧?”
阿陵摇头:“当然不是,夫人的吩咐,阿陵也是听的。”
当然,他又补上一句:“这也是王爷吩咐过的。”
杭絮一口气噎在胸口,干脆道:“那好,我现在要你下马,你听不听?”
阿陵一愣,下了马立在原地,问道:“夫人要阿陵做什么?”
可她只是笑了笑,迅速翻身上马,乌黑的发尾在夕阳下丝丝发亮,一夹马腹,那匹上好的骏马便向前飞窜,而她的声音消散在越来越远的距离中:“要你做什么,我要你的马。”
杭絮骑术极高,骑着马飞奔一会儿,而后放缓速度,看着载满祭品的车队慢慢移动,仰头望去,一片阴影矗立在前方——泰山已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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