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蒙蒙,你若是不开心,就打我两下好了。”他又说。
打?慕蒙暗暗腹诽,她才不上当呢,他的心是琉璃玉瓷做的,要是她真打他两下,他指不定得露出多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偏不理他,倒要看看他打算如何哄自己。
遮青看慕蒙还是不理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哄她高兴,又轻轻唤了声她名字,她也不应;苍白干瘪的说我知错了,她依然不理。
想了想,遮青稍稍倾斜了下竹棍,用顶头那一端很轻的戳了戳慕蒙的肩膀。
这细微的碰触有些痒,明明并非身体直接触碰,而是这节毫无生命的竹棍,但却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肩膀一直到指尖,竟有些隐隐发软。
慕蒙第一次觉得,遮青这个不起眼的竹棍竟然莫名有几分可爱,这一刻就像是活过来,仿佛正替它的主人无声的诉说轻哄。
但她打定主意,就想看看遮青能做到何种地步,便咬牙扛住,神色淡定的憋笑不理人。
遮青没什么办法,似乎想了很久,最后依然用竹棍轻轻的戳了下慕蒙肩膀。
他好像完全不会哄人,多少险境都面不改色、遇到再强大的敌人也不曾有任何慌乱的人,此刻手足无措,只能像莫名傻气的小孩子一样,话也不会说,只会用一根破破烂烂的竹棍哄人——如果这也叫哄人的话。
这戳一戳有种古怪的可爱,慕蒙到底绷不住了,弯唇失笑道:“好了,别戳了,你在干嘛?”
遮青见她笑了,神色微微放松下来:“你别生气。”
“知道了,看在你表现还不错的份上,不跟你生气了。”慕蒙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遮青,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因为他实在太不懂自珍自爱,才心中不虞的。
所以虽然不再生气,但仍然细心叮咛,“不过以后你要记住,不许动不动就认错,别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真做错了事,只需真心道歉,若造成了什么损失,再努力改正,全力弥补就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向他人下跪?”
遮青轻轻抿了唇,他的侧脸温柔细致,虽然有苍白,但眉目清朗神色分外柔和。
他开口,声音低低,“没有他人,只有你。”
慕蒙只当是表面意思,“就算你没跪过别人好了,既然我是第一个,也须得是最后一个,以后可不许了。知道了么?”
看见遮青缓缓点了头,她还犹不放心,执拗地盯着他:“我要听你亲口回答。”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遮青声音不高,却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