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蒙回过头,认真地看着逢息雪:“我本来想杀了楼卿霜,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现在他们父女二人算是重要人证,一时还杀不得。虽然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此事,但他们二人的命我想先留着。不过楼卿霜拔了虞笙姑娘的思安花,导致花期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我打算收了她的灵力,以作惩罚,她没了灵力,自然无法再出去作恶,而且瞧她的心性,这应当也算得上是极重的惩处了,你意下如何?”
逢息雪虽然不是天族之人,但他的规矩比慕蒙还大,轻易不想犯命债,自然没什么异议:“我无意见,就按你说的办。”
……
屋内楼卿霜父女相邻而坐,两个人一直低着头,始终没有说话。
他们并没有要逃跑或反抗的样子,反而十分老实,盛元霆看了他们一会儿,微微转头望向遮青。
刚才一直没有机会,现下终于有条件说话,他上前两步,认认真真的行了一个深礼:“刚才事出仓促,一直没有机会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在下别无所长,若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遮青看了他一眼,小幅度的摇摇头,伸手虚托住盛元霆的手腕,甚至没有让他把这个礼行完,温声道:“不必多礼,一点小事而已,算不得什么恩情,将军不用放在心上。”
他轻描淡写的,显然是没把他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并且让盛元霆也不必太在意。
不止如此,他顿了顿,竟然还用略微歉疚的目光看了盛元霆一眼,“何况刚刚我行动贸然,不知那结界有何功用便出手欲破,害将军受了轻伤,是我的过失,还望将军不要怪罪。”
他语气歉然,字字句句说来真诚,盛元霆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地愣了一瞬:“你说什么?”
他一向忠耿,面对恩人如此自谦,自然会执拗,“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您今日出手相救,险些搭上性命,我受些皮肉之伤,如何能让公子来致歉?如此大恩,若就这样轻轻揭过,我心中怎能过意的去?”
遮青摇摇头,低声道:“是我该做的。”
盛元霆正想再说话,慕蒙推门进来了。
慕蒙一进来就听见遮青话音刚落——这是他该做的?什么该做的?她看他们一眼:“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
盛元霆微微一笑,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想答谢遮青公子的恩情,只是遮青公子为人实在谦逊,让我有些无地自容。”
原来是这个该做的。
慕蒙心中泛起一丝好笑的无奈,白问,她刚才就该想到的,遮青这个人,一向都把自己做的善事说的一低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