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昭点头。

看着苏墨轻巧的背影，江初意犹豫地回头：“他是知道我的身份吧？”

“知道。”贺斯昭说，“你同意之后，我就告诉他了。”

“那他的态度可真是不同寻常，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江初意嘟囔一句，忽然想起什么，又看向贺斯昭，“你们都挺不同寻常的。”

贺斯昭问：“你觉得什么样才是和你想象一样的？”

“你记得季夏刚开始见我那样吧？那已经算他胆子大的。”江初意说，“连我父母都害怕我，还指望什么。”

贺斯昭的笑意淡了淡，一股尖锐的疼痛划过他的眼底，他沉默下来。

“你这什么表情。”江初意看了看他的脸。

“抱歉。”贺斯昭低声说，“我控制不住在想一些不好而且无用的事情。”

“嗯？”江初意感兴趣，“说来听听。”

“我想回到过去，从你父母手中把你抢过来，这样你就不会落入他的手中。”贺斯昭说，“这是个很不现实的幻想，我却衷心希望这世界上有时间回溯这项天赋。”

江初意看着他，眼神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别想有的没的，你都马上要出发了。”她说，“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不伤心了，如果我真能回到过去，可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

“好。”贺斯昭轻呼口气，稳住情绪，“你是来给我送行的么？”

“算是吧。”江初意表情忽然别扭起来。

这倒是让贺斯昭有几分新奇。

他见过江初意各种各样的表情，骄纵的，傲慢的，任性的，愤怒的，大笑的，唯独就是没见过这种……羞涩一样的神态。

她白裙宛然，这副小女孩一样的情态，让贺斯昭险些看直了眼。

“我昨晚看的书里，那个男主人公也是要出门打仗，他得到了一样礼物，说是对出行的祝福，正好我也有。”

江初意说着，伸手摸向头顶。

白色的发圈被她撸了下来，三千青丝缠绵披下，被风吹拂到贺斯昭的脸上。

他眼神发怔。

江初意倒是自然了许多，她拉过贺斯昭的一只手，很快就把发圈给他戴到了手腕上，又随手扔开。

“好了，祝福已经给你了。”她说，“要是失败的话，就别回来见我了。”

贺斯昭怔怔地望着手腕上的白色发圈，心口天塌地陷。

江初意说完话就想走，却被一把拽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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