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吓到你啦?”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软下来,显得又乖又绵,即使和她本人性格不搭,却重重地击中了贺斯昭的心脏。
贺斯昭抬起眼,看到江初意难得乖巧的表情,就像一只初生的小鹿,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她唯一的联系。
贺斯昭心底天塌地陷地软了下去。
“是的,我很害怕。”他握住江初意的手,坦诚自己的怯弱和不安,“当我找不到你的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失去你的那天,都是我主动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无法原谅自己。”
江初意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大手包小手,看起来如此契合。
“一般来说,我是不会出事的。”她诚实地说,“你不用这么担心我。”
贺斯昭浅浅地笑了一下。
不常笑的人突然笑起来,就显得格外好看,连眼波都温柔下来。
“你还不懂感情,所以你不会知道,当我以为你消失的那一刻究竟有多害怕。”贺斯昭说,“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没用的人。”
江初意想了想,还是不太理解:“他们都说你是当世最强的男人。”
“只是虚名而已,如果没有了你,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江初意隐隐察觉到这句话里包含着极其沉重的重量。
“你之前说,你喜欢我。”她慢吞吞地说,“所以喜欢一个人,就是在他消失之后,会感到害怕吗?”
“害怕只是其中一种情绪,真正经历那一刻的时候,是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的,只会觉得世界塌陷,太阳也是灰的。”贺斯昭捋了捋她凌乱的黑发,“睡觉吧小意,让我再看你一会。”
江初意任由贺斯昭托着她的背,把她慢慢放回了被子里。
她思索着贺斯昭所说的,对她来说全然陌生的感情,一直想到睡着。
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贺斯昭果然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只是他一贯能藏,丝毫看不出他昨晚睡没睡。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汪康平和苏墨的猜测,今天的早餐,鸡蛋和牛奶的比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高。
江初意不太喜欢吃这些东西,吃菜吃惯了,总觉得它们带着一股腥味,即使贺斯昭手艺再好都不行。
在她闹脾气的时候,贺斯昭转身进了厨房,二十分钟后端出来一碗冒着香气的,还软软弹弹的物体。
江初意好奇地用勺子戳一戳这个物体:“这是什么?”
“你尝尝。”贺斯昭说。
江初意闻了闻,觉得可以接受这种味道,就小小地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