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顿了顿,声音有些空洞:“就算我,嫁给别人也没关系吗?”
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发出嗡嗡的回响。
向南条件反射地将这股异样压制下去,他急着接温暖,根本没时间细想:“随便你。” 说完就迈入电梯,两扇银色的门缓缓合上。
门彻底关闭前,从狭窄的门缝中,他看见林夕蹲在了地上,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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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梳妆台前,林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拉满血丝,两条干涸的泪痕清晰可见,眼底透着淡青色,看上去憔悴疲倦,状态糟糕极了。
她安静地和自己对望了很久,慢慢地,慢慢地,嘲讽地勾起唇角。她可是林夕,现在怎么落到这种田地?
深吸口气,她拿起手机,拨通桃芝的号码:“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舞曲,桃芝声嘶力竭地回答:“我在MUSE。”
“我来找你。” 挂断电话,林夕又打给邵孟:“二十分钟后我要用车。”
邵孟住在盛世的另一个套间,本来已经睡下,在接到林夕电话后,他火速从床上爬起来,利落地整装完毕,毕竟是当过兵的,扎实的底子还在。
尽管是夏天,他依旧规矩地穿上西服衬衣,手上戴着白手套,提前到林夕的私人停车位前等候,身板站得挺直。
不多时,便听见清脆的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邵孟循声望去,不由眼前一亮。
林夕久违地化了妆,肌肤细白如雪,唇上涂着常人难以驾驭的艳红色,像盛开的红梅飘落在冰天雪地,孤傲冷艳。一袭大波浪卷发柔顺地垂在身后,修身的黑色小礼服尽情展示她玲珑剔透的曲线,V字领口低得恰到好处,露出白净修长的锁骨和部分莹润细滑,弹性丰盈的柔软。
邵孟一时看得失了神,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林夕像这样盛装打扮是在什么时候了。张爱玲笔下,男人一生至少有两个女人,红玫瑰和白玫瑰,但是林夕一人,就可以完全演绎两种不同属性的女人,她可以妖娆,像暗夜绽放的玫瑰,亦可以清纯,像洒在床头的白月光。
直到林夕在他跟前停住,邵孟才回过神来,赶紧替她拉开车门,并未多问一句。
奔驰在午夜十二点开出盛世,夜色像黑绸缎一样滑过车窗,林夕靠在椅背,安静地望着窗外。想到向南不知在哪个地方,跟温暖在一起,她就感到窒息。
随即摇摇头,把脑海里幻想出来的那些画面统统屏弃在外,她吩咐邵孟道:“开快点。”
邵孟立马一脚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强劲的轰鸣,在通畅的道路上一路狂飙,很快便赶到了MUSE。
MUSE也是暮景盛的产业之一,女明星嫩模富二代官二代的夜生活出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