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亚兰也愣住了,她知道赵向北喜欢收集吃完的糖纸,但她以为赵向北就是玩一会,等兴致没了就会丢掉。而她也从没在洗衣服的时候,从赵向北的口袋里找到糖纸,就没有多想,结果这小子竟然把糖纸都塞进了百宝箱!
但很快方亚兰回过神来,反正赵弘毅又不知道她给孩子们买了糖,佯装吃惊问:“什么?从向北盒子里翻出来的?他哪来这么多糖?不对啊,他平时也没怎么吃糖,哪来这么多糖纸?难道是从外面捡的?”
“你真的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糖?”赵弘毅问。
“我怎么会知道?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方亚兰说着叫嚷起来,“你交代的那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给他买糖?赵弘毅,做人要讲良心,我跟你结婚是想好好过日子的,我对几个孩子怎么样,你可以出去问问!他们年纪小,不理解我就算了,可你怎么能仅凭这些糖纸,就把罪名按在我头上?”边说边开始抹眼泪。
赵弘毅当然不是仅凭这些糖纸,认定赵向北的糖是方亚兰给的,他说:“我去供销社问过,这周一你去供销社买过水果糖,有近二十粒,那些水果糖去哪了?”
方亚兰没想到赵弘毅还去供销社问了,心里有些慌张,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说:“那些糖果我都拿去托儿所分了,没错,就是分了,我隔天就要试岗,想快点跟孩子们熟悉起来,所以才买的糖果。”
但赵弘毅还没有问完,继续说:“还有十一月中到上个月中旬,那一个月时间里,你隔一星期就要去供销社买一次糖果,那些糖果又去哪了?也是给孩子们分了?”
一听赵弘毅这话音,方亚兰就知道他没有信自己,可她没办法,只能编下去,不然让他知道自己用糖果收买赵向东跟他睡觉……方亚兰不敢想,她硬着头皮说:“那些都给左右的孩子们分了。”
“你确定都分了?”
“就是都分了,弘毅,我是买过糖,但那些糖真的不都是他吃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方亚兰流着眼泪装可怜。
但赵弘毅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心软,他只冷着脸说:“你把糖分给了哪些孩子,你报名字,我一个个去问。”
方亚兰哪说得出来,她只能捂着脸哭得更厉害:“我是你的妻子啊,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信任,非要问到这种程度?如果你真的一个个去问了,别人会怎么看我?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你问我为什么不能给你信任?那你呢?方亚兰,你刚才对我说的话里,到底有一句真话吗?你说把糖都分了,可你一个名字都说不出来,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但凡方亚兰能说出一个名字,这件事就能过去了,他并不是非得刨根问底。可她一个名字都说不出来,让他怎么去信她?
方亚兰不说话了,又开始哭。
赵弘毅被哭得心烦,摸出烟盒,坐到床边点燃一根烟,边吸边说:“给向北买糖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接下来,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方亚兰止住眼泪,看向赵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