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直陪在她身侧站着,听见这话牵着叶南鸢的手握的紧了紧:“怕吗?”
叶南鸢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胤禛瞧见她这模样倒是笑着放开了手。
新人入府头一回儿是要先敬茶的,丫鬟们捧了东西进来,蒲团落在地上,叶南鸢捧着茶盏跪下,她腰杆挺得笔直,颈脖一片修长。
跪在地上,嗓音娇糯又清灵:“妾身叶南鸢,叩见贝勒爷,叩见福晋。”茶盏捧上前,她眸色有些清冷,姿态模样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
双手捧着茶盏举起的时候,叶南鸢心中升起一股荒凉。
一年前的某日,是不是有同样一个女子,跪在这同样的一个位置,坐着同样的事,说着同样的话。
只不过,她当时应该是满心欢喜,又忍不住的羞涩。
而她叶南鸢却是悲欢与喜怒全无,茶盏被人举起,她手心中一松,情不自禁的撩起眼睛,茫然的往四周看了一眼。
在这小小的屋子里,所有人的神色全部涌入她的眼帘中,有不安,有嫉妒,有羡慕,还有对她这张脸的恨。
这些东西,全部掩饰在一张张漂亮的面孔下,连带着那份狠毒又腌臜的心思,装在这些年轻貌美又金尊玉贵的身体里。
她将那茫然的恨意掩盖在眼帘下面。
阿姐,害死你的,究竟是谁?
“怎么了?”胤禛喊了两声,见她没反应,亲自起身弯腰将人从地上拉起:“是不是身子还没好?”叶南鸢之前在船舱上病了一次,还没好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叶南鸢后退两步,躲开他的手:“我没事,谢谢贝勒爷。”
坐在下首的李氏早就酸的像吃了一盆酸黄瓜,看着叶南鸢的眼睛也在冒着火,矫揉做作。仗着一张小白花似的脸,可劲儿的勾引人。
当着她的面就勾引爷,待会还不是要跪在她脚下。
李氏忍不住的冷笑起来,身侧的胤禛却皱着眉心:“你要是不舒服,我带你先回去。”
“这怎么成?”李氏听后恨不得跳起来:“这新人敬茶才敬到一半呢。”她是侧福晋,府中的半个主子,往年只要有新人来,自然也是要给她跪下敬茶的。
“叶氏身子不好,只敬爷与福晋就成了。”胤禛撇了李氏一眼,语气带着警告。
李氏被他那一眼看的不敢说话,乌拉那拉氏眼神闪了闪,起身儿:“还是我来与妹妹介绍吧。”她指着李氏道:“这是李侧福晋。”
叶南鸢知晓这人,当初去过梨园,躲在树后看她不敢进来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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