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半跪着,下巴搁在他膝盖上,胤禛的手揉着她的耳垂解闷,许久过后,腿上的人忽然闷声闷气儿道:“其实有一样东西,南鸢是喜欢的。”
“哦?”他直起身,用手指勾住她放在膝盖上的脸。
她这张脸漂亮又无辜,单纯又有些勾人,眼尾垂下,细声细气儿:“上次在先生那戴着的海棠金步摇,先生还愿意送给南鸢吗?”
之前他救她那次,他便存了心思将她弄成自己的人。
哪知她不愿,他依稀还记得那句:“南鸢如今还尚在闺中,戴着步摇不合适。”她拒绝了他,而那海棠花金摇也搁在桌面上,没人动过。
不像发簪,步摇是婚后的女子才戴的,如今……她乌黑的发上,只插.了一根白玉簪,素的可怜,却也至纯勾人。
托住她下巴的手掌用了几分力,胤禛深吸一口气,看着掌心下令人怜惜的叶南鸢,开口的声音依然已经沙哑:“刚刚那箱子里不也有金步摇,你怎么不要?”
落在掌心的人垂下眼,睫毛微微颤了颤:“那不一样。”
胤禛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陌生又西新奇,让他浑身烦躁,又让人心生怜意,修长的指尖僵了僵。
他想再用力一些,将人完完全全笼入自己的掌心,手指一触到那肌肤,却又生出两分不舍。哪怕另外一只手,掐成拳头,握紧后青筋暴起。
掐着她下巴的手也没再舍得再收紧一分。
“哪里不一样。”他厉声呵斥,又问了一遍,膝上的人总算是掀开绯红的眼睛,瞪着他:“先生还要我说的再如何明白?”
“那海棠金步摇是先生第一次送的,那日……”话音骤然停下,难以启齿,最后还是道:“既许一人之偏爱,原尽余生之慷慨。”
“南鸢如今生是先生的人,死是先生的鬼,那根海棠金步摇是南鸢对先生,情窦初开的见证,南鸢……南鸢只想要它。”
掐着她下巴的手忽然收紧,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骤然放开,还没等叶南鸢回过神来,那掐着她下巴的手忽然用力将她往外一推,她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不疼,但是令人难以捉摸。
她不可置信的仰起头,有些不解:“先生?”
却只瞧见一个紧绷着的下巴,薄唇紧抿着,两手握紧的拳头背在身后,他掀开下摆,跨着步子往前走,从背影来看脚步冲冲像是落荒而逃。
当晚,三清观那送来了两样东西。
一件,是锦盒,里面放着的是根海棠金步摇。
另一样,是一封信。
信中只言,家中妹妹生病,作为兄长去前去看望,三日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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