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影看向对他怒目而视的小太后,剑眉微挑,桌案下的双手早已紧紧握成拳,语气却依旧平淡:“殿下可是在为一个奴才同微臣发火?”
“爱卿不也为了旧情人对哀家身边的人痛下杀手!”
“卫无迫害忠烈之后,罪无可恕!”
“分明是沈小姐自己故意落入池中!”
凤殊影对小太后的胡搅蛮缠失望至极,冷冷道:“兵部尚书之女亲口对微臣说,是卫总管将诗怡推入池中,守在旁的禁军欲要施救,却被太后出言喝止....衔玉...你何时变得如此可怕!”
衔玉...你何时变得如此可怕!
摄政王失望的双眸似一柄利刃,狠狠插入石中钰胸口,疼得她后退两步,直到磕在身后的方几上,腰部传来的阵阵钝疼提醒她绝不可低头!
凤卿啊...你说哀家从未信任过你,可你对哀家的信任,又有几分呢?
石中钰心如刀割,眼眶发酸,却紧咬牙关,淡淡道:“爱卿莫要多言,你只需告知哀家,怎样才会放过卫总管。”
凤殊影松开紧握的铁拳,神色清冷,缓缓开口:“卫无和世子的性命,殿下只能选一个!”
入夜,
石中钰坐在冰冷的凤塌上,失光的大眼怔怔盯向窗外皎月,一直到月落日升,旭日的朝阳刺得她眼中生疼。
“星蝉,将这本折子交给摄政王。”
最终,她选择舍弃世子,舍弃忠国公一家,舍弃她在朝中的左膀右臂。
女中饶舜,石中钰轻笑一声,只可惜她不够铁石心肠,配不上这个称号。
“殿下...殿下...”星蝉突然跌跌撞撞折返归来,扑倒在石中钰脚下抽泣。
“殿下...卫总管,昨夜在地牢自缢了!”
石中钰脑中一空,只觉得星蝉口中的话都变得闷闷的,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
“殿下...昨日善水去地牢给卫总管送饭的时候,无意中说了摄政王逼迫您在他和世子之间选择一人活下去,卫总管...知晓后,昨夜...用鞶带自缢了。”
听完星蝉的话,石中钰强撑了数日的身子再也熬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一双布满血丝的凤眼引入眼帘。
“殿下的头痛症又发作了?为何...没有同微臣提过?”
凤殊影看着榻上轻减了些许的小太后,原本妩媚的大眼此刻暗淡无光。他心疼地握住她冰冷的柔荑。
早知如此,他定不会逼迫她作出抉择...
石中钰摇摇晃晃坐起身,奋力甩开男子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