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钰盯着手面上覆盖的大掌,摄政王笔力苍劲,寥寥几笔边要了兴元府尹的脑袋,也为新接任的官员立下了警示。
她侧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眉眼凌厉的男子,感叹怪不得上一世她无论如何费心拉拢朝臣,却不及凤殊影一道雷厉风行的政令来得有效。
似是被小太后眸中的赞赏鼓舞, 摄政王又兴致勃勃抽出一张奏折,在桌案上铺展开, 意犹未尽地松开手中柔荑,让小太后再次批阅。
石中钰早就受不了摄政王借着指点江山之余对她上下其手, 立刻表示自己绝无染指朝政之意。方才的胡言乱语, 全是自己的臆想,还望摄政王别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盼到香肉主动跳进嘴中,怎可随意松口, 摄政王剑眉微挑,拦在小太后腰间的手臂向后收拢,不满道:“殿下有上进心是好事,怎可因微臣的几句提点就半途而止。”
见摄政王耍起了无赖,石中钰只得撅起嘴,闭上眼主动施舍了些香软,才得以从摄政王的恶爪下逃脱。
经过此番胡闹,她更加确信凤殊影在上一世亦是因美色对她另眼相待,只不过,心中重重顾虑,倒是随着二人的嬉笑烟消云散。
又过了半月,天气逐渐回暖,御园内的迎春花悄然绽放。
金銮殿,
石中钰今日坐在凤椅上时,突然发现身前的垂帘不仅加厚了几许,就连宽度也骤然变大,把一旁的摄政王都遮挡上大半。
殿下群臣望向只露出一半俊脸的摄政王,只觉得在半遮半掩之间,蛟椅上那位一手遮天的摄政王变得又神秘莫测了几分。
群臣不禁揣摩起摄政王的心意,自打辽使离京后,小太后在朝堂上再未开过口,如今连帘子后虚飘飘的影子都瞅不到了,莫非是摄政王的授意,让小太后慢慢淡出群臣视野?
石中钰发现,今日殿下的气氛比往日热闹了几许,群臣看向摄政王的目光多了几份热切,就连在宣读奏折时,声音也是激情澎湃。
正在愣神间,突然感到右手一热,她扭头看去,原是摄政王正一面神情专注地聆听工部尚书呈报修建运河的进度,一面...拉过她的手在掌中把玩。
光天化日,金銮殿上,百官在下,众目睽睽,摄政王他还要不要脸!
虽然二人的手被垂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可是....石中钰急忙转头看向身侧的几人,只见以许公公为首的几名内监,仿若掉了什么金贵物件,把眼珠子死死钉在金砖上,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
摄政王的拇指在她手心缓缓打起圈。石中钰紧咬贝齿,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目不斜视,神情自若,同殿下的工部尚书二人一问一答,仿若手中娇嫩的柔荑不过是个爱不释手的手把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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