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说点什么来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摄政王倒是难得的先低头。
他淡淡道:“殿下训斥的极是,微臣一时口不择言,冒犯了殿下。”
石中钰微微一笑,正欲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将此事翻篇,却见摄政王语气一转,森森然道:“只是殿下正值华年,深宫难耐,难免会有空旷,但殿下毕竟是先帝结发之妻,皇家的脸面还是要顾得,若是再起了空旷之意,还请殿下可着微臣一人轻薄。”
闻得此言,石中钰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小嘴,却是如鲠在喉。
她太天真了,凤贼怎会是轻易低头之人,他分明就是在仰着脑袋拿鼻孔提醒自己上次酒后失德一事。
还不忘拿永宁帝恶心她,真是睚眦必报!
石中钰咬咬牙,从喉中逼出一句:“哀家晓得了。”愤然转身,快步朝殿中走去。
心中夹着怒气,一直到晚膳的时候,石中钰的小脸皮依旧绷得紧紧的。
凤殊影倒是不在意对面小太后的脸色,神色坦然地让寒露为他布菜。
“嘶...”
石中钰轻唤一声,在回来的路上没察觉,直到方才在净手前解开手上的棉布,才发现她的手心被弓弦勒出一道深深的血印,现在已高高肿起,就连举箸都费劲。
“去把本王殿内的金创药拿来。”
凤殊影看到小太后通红的掌心,剑眉微蹙,心都紧跟着抽了一下。
许公公应声出殿,不一会便拿着药回来。
石中钰一直垂着脑袋,不想去看方才出言羞辱她的人。
半阖的眸中闪过一个人影,感受到摄政王在她对面落座,撩开的紫金衣摆下露出一对官靴,靴面上的泥脚印早已结块。
石中钰盯着那团清晰可见的小脚印,陷入回忆。
亦是猛冬初雪的一日.......
她来到骑射场,恰巧遇到摄政王和他麾下明德将军在切磋箭法。
见到摄政王已在此地,石中钰转身欲走,却听到背后传来他孤傲的一声“太后殿下慢走”。
她停下脚步,随后毅然走向弓架前取下月牙弓,让卫无拿上箭筒,走到离摄政王二人不远远的场地,有条不紊地在手掌上缠绕起防止擦伤的棉布。
要走也是他走,凤贼藐视皇威在宫内穿梭自如,现如今连她唯一的净土也要霸占,无耻至极!
夹带着心中的怒火,石中钰把远方的箭靶幻想成摄政王那张凤眼微挑的欠揍脸庞。
嗖嗖嗖,箭无虚发,直中“凤贼”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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