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钰立马推开身前的凤殊影,转头见到站在门扇边,慌张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星蝉,脑中依旧在嗡嗡作响。
他方才做了什么?她又在...回应什么???
“奴婢...奴婢...”
星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却说不出整句话,想到刚刚她撞见的场面,真是连诛十次九族都不为过。
凤殊影双眸骤然转冷,正欲唤来人处置这个不长眼的侍女,却见对面的小太后突然开口。
“笨手笨脚的,还不滚回朝凤殿领罚!”
“奴婢...奴婢遵命。”
星蝉知道太后是在出言相救,当下连散落在地的山楂膏都顾不得收拾,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殿下对下人倒是慈悲心肠。”
凤殊影把目光转向小太后,冷冷道。
摄政王的这张俊脸,真是比青楼姑娘遇见白嫖的客人翻得还快。
石中钰身体后仰,拉开和摄政王的距离,紧绷着小脸说:“哀家的宫女见摄政王行事孟浪,惊慌之余失手打碎了盘盏,回宫领罚就够了。”
凤殊影见小太后如同提防街巷浪徒一般的躲着他,唇角倒是微微一勾,半垂的眸中挂着淡淡的不屑:“微臣的孟浪远远不及殿下当日。”
第16章 谈判 这...小太后又在打什么主意?
石中钰闻言,脸上好不容易退下的潮红又返了上来。
她想了想,厚着脸皮道:“若真是如此,哀家那日也是被杯中杜康引得失了神志,只是摄政王今日滴酒未沾,灵台清明得很,怎可...怎可...怎可以下犯上。”
石中钰吞吞吐吐半响,把作奸犯科,奸.淫掳掠的词全都咽了回去,最后选了个不轻不重的以下犯上。
凤殊影剑眉微蹙,似是一脸无辜道:“是殿下让微臣明示在先。”
简直胡搅蛮缠!这种事...婉转口述明示即可,何须劳动摄政王亲身示范。
怎奈木已成舟,想到摄政王控诉她酒品不佳,见色起意,在月下以缚鸡之力轻薄了南朝第一勇士的行为。
真是太他娘的合情合理了!
如此一想,石中钰脸上的愧疚之色也寡淡了几许,淡淡道:“哀家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与先帝天人永隔,许是...醉酒后把爱卿当作先帝...才会犯下这等错事,还望爱卿看在哀家思念先帝的份上,将此事止步于此....”
随着石中钰的解释,凤殊影脸上的寒霜越来越重,到了最后,仿若刚在寒冬腊月里刚凫完潮白河,阴沉地能结出冰碴儿。
小太后不想认账就罢了,居然还搬出永宁帝那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昏君恶心他,凤殊影冷哼一声,连退礼都懒着敷衍一把,铁青着脸拂袖离去。
石中钰盯着桌上的葫芦瓶,不禁叹了口气,怎么感觉这一世,自己与他,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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