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影脚下步伐微微一滞,原本打算去垂拱殿再看看远疆战报,可当下烦绪心头绕,于是转身朝御园的方向走去。
御园的设计甚是精巧,在四周围墙或高枝上都绑有碗大的银面圆盘,借着月光的反射,数道朦胧月光洒在树荫或繁花之上,在月色明朗的深夜,仿若置身在飘渺的广寒宫中。
凤殊影在园内逛了一盏茶的时间,不知不觉已走进园内深处,感到胸中的烦躁已然平复,他正欲折返,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殿下...殿下别再脱了!小心染上风寒!”
凤殊影顺着呼叫声穿过连廊,在几株木芙蓉树下见到本该回宫就寝的石太后。
小太后许是饮了太多的果酒,居然在园中耍起了酒疯。
此刻她正歪躺在宽大的藤椅秋千中,价值连城的凤冠已被她随手丢在地上,乌发如墨,莹白耳间别着一朵粉嫩的木芙蓉花,长发散落藤椅下,随着秋千的摆动,在空中一荡一荡。
都已这般失态了,小太后却仍觉不够似的,不仅脱下凤袍,还要伸手去解脖下的系带。
一旁的宫女急得慌了神,却不敢大声呼喊,只得紧握住小太后的手,低声劝着。
“星蝉松手,哀家热...”
“殿下...殿下可不能再脱了,这要让人其他人看见...”
“咦,爱卿怎么来了?可是来陪哀家一同赏花?”
石中钰迷离的目光越过急得满头大汗的星蝉,望向站在她身后的凤殊影。
“摄政王!”星蝉惊呼,赶忙松开了手,跪在地上。
“怎么就你一人,卫公公呢?”
“卫总管...去拿解酒药了,殿下今夜饮了太多果酒,到了御园门口非要进来赏花,然后便...”
在星蝉回话的功夫,石中钰终于成功解开系带,伸手扯开勒得她难受的交领凤衫。
“殿下”星蝉急忙扑上去,替石中钰系上领口的系带。
凤殊影剑眉微蹙,刚要出口训斥,却感到腰间一紧,原是被太后放肆的小手紧紧攥住他腰间垂挂的睚眦玉坠。
“爱卿坐下,今晚月色甚美,但...仍不及爱卿绝色姿容半分。”
石中钰已被星蝉扶正,但依旧歪着脑袋,绯红小脸上星眸闪闪,笑着望向凤殊影。
木芙蓉花初开时为白色,随着日久天长,颜色便渐渐转深,就像醉酒美人的脸庞,由白转红。
恰似古词中所言:正似美人初醉著,强抬青镜欲妆慵。
凤殊影的目光顺着腰间的纤纤玉手,逐渐移至石中钰宛若醉酒芙蓉的小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