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变成了费霓,好像她是嫌东西便宜故意问价格羞辱方穆扬一样。
费霓只能重新发现镯子的好处,夸方穆扬眼光好,这么点的钱买到这样好一镯子。她不懂翡翠,但直觉这镯子是个好的。
“你喜欢就一直戴着。”
“你看哪个工人戴这个工作?”
“等我有了钱,给你买块手表,干什么都能戴。”
“你有了钱?还是好好攒着吧,咱们搬了新家,多的是用钱的地方。”
费霓戴上镯子之后本来哪儿哪儿都觉得不适,但现在她因为顾着和方穆扬说话,忘却了这种不适,好像镯子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水泥厂你就别去了,能干这个的很多,你倒不如把机会给别人,直接去出版社的美术培训班,培训班结业后你也不一定待业,没准别的单位需要你呢,制图设计你不也可以吗?”
“行,就按你说得办。”
方穆扬本来打算先找个厂子落脚,培训班毕竟是个临时团体,虽然有津贴,但培训随时可能结束,他还得哪来回哪去。搁以前他户口粮食关系在乡下,结束了还能回乡劳动拿一份知青补贴养活自己,如今关系转回了城,要是结束他只能在费霓分的房子里待业。虽说工作迟早都会有,但他等不起。
他这一下乡,想法就变了。乡下的木材比城里现买便宜许多,将来他脱离了培训班,靠从乡下弄来木材做家具也能养家。他去家具店和信托商店转了一圈,发现家具店一个新的简易沙发比信托商店里一套檀木桌椅还要贵得多。他没来得及感叹买家不识货,就算好了一只沙发的成本,如果他做的沙发能找到买主,一个沙发的利润至少能抵得上他做搬运工一个月的工资。他小时候拆过一只单人沙发,清楚沙发的构成。木头他做完费霓想要的,还有富裕,不够还可以再买,其他的,花钱也能买得到。
方穆扬总说听费霓的,很少反驳她,好像她决定的都是对的。费霓在他这里找到了当家作主的愉快。
“你从医院出来住哪儿啊?”
“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方穆扬说得轻松,好像没他解决不了的事儿。
费霓回到家,报告了她和方穆扬明天要办理结婚手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