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文安王回京,便仍住在旧宅之中。
文安王正焦急地询问亲信幕僚:“这消息是真的?可有人亲眼见过了皇帝没有?”
自从赵宗冕“失踪”,消息真真假假,各种扑朔迷离,直到如今,文安王心乱如麻。
“从绛州回来的是一名传令官,属下跟兵部的人打听过,他的确是见过了皇上,”那幕僚低着头,声音有些意外的战栗,继续说道,“还说绛州本来都要给蛮人攻破了,是皇上带兵驰援,雁北军合围才反败为胜的,皇上还不许北蛮人投降,一个战俘都没留尽数杀了……听说杀死的蛮人有十几万之多,尸首叠着尸首,绛州城外的地都给血染的鲜红,血流成河,弄的道路都没法儿走了。”
文安王闭了闭双眼,他几乎能想象那副酷烈的场景,的确,除了赵宗冕,没有人能够在这种绝境之中还能反输为赢,除了他,也没有人有胆量作出这种尽数斩杀毫不留情的行径。
他没有死,他真的还活着!
如果是以前,赵宗栩会在心悸之际觉着欣慰,但是现在,却只有无尽的胆寒。
文安王仿佛看见了,在那尸山血海之中,还有一具尸首,是他赵宗栩。
他开始后悔自己太过草率地回京来了。
关潜比他预料的还难对付,先前几次试探,都给关潜不动声色地挡了回来。
从关潜的行事,可以想到当初顾恒在的时候,何况还有个林西闲。
文安王有点明白为什么赵宗冕会那么放心地离京了。
可现在不是他表达敬佩的时候,文安王知道,这会儿再离京已经晚了,甚至有欲盖弥彰之意,他得找一条出路。
也许,在赵宗冕回京之前,可以试着放手一搏!
信使才回京两天,按照行程,赵宗冕就算快马加鞭,总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回京。
事态或许还有转机。
但是文安王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显然低估了赵宗冕的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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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自从确认了赵宗冕正在回京路上后,泰儿显然比先前活泛了许多。
这段日子里,小孩子一直都拧紧眉头,少笑少跳,仿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能独当一面的太子,不是个任□□闹、会叫人欺负的小孩子。
虽然在西闲面前依旧撒娇,但也时时刻刻留心西闲的神情变化,他小小年纪,已经懂得了察言观色,所做所说,无非都是想让母后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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