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儿道:“宋参将,父皇常常夸你足智多谋,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通?”
宋参将忙道:“是末将驽钝。”
泰儿负手,昂首道:“父皇常跟我说,他这个皇帝当的不容易,不如之前当王爷时候自在,说打仗就带兵去打了,可是党了皇帝,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多又掣肘,让父皇很不尽兴。”
在场都是跟在赵宗冕身边的人,听了这熟悉的口吻,不禁露出笑容。
泰儿道:“所以父皇借着这次的机会,才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自己去了北境。但父皇没有带领你们同去,却正是因为你们是父皇最重用的心腹。”
大家不禁惊讶。
“你们难道不知道,对我父皇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泰儿傲然道,“自然是他的江山,是母后跟我的弟弟们,父皇之所以能够安心地离开京城,正是因为知道京城有他的心腹兵力驻扎。父皇知道雁北军会替他好好地保卫京城,守护母后,二皇子三皇子,还有我!难道父皇的苦心,你们一点也不知道吗?”
众将领彼此相看,都有惊讶跟惶恐之色。
泰儿又问黄将军道:“还是说,父皇留你们驻扎京师,保卫京师,是委屈了你们?父皇把最重要的职责交给你们,你为什么不尽忠职守,反而还在这里叫嚣吵闹,等父皇回来,你们如何向父皇交代,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是父皇的心腹屯兵?”
黄将军给质问的脸上通红,也不顾身着甲胄,艰难地跪在地上:“末将失职,请太子宽恕。”
其他将领们也纷纷跪地:“是末将们糊涂,请太子宽恕。”
一片沉默中,有一名将领又小声问道:“可是殿下,镇抚司的那具尸首,却又是怎么回事?”
泰儿道:“你可见过那尸首了?”
“末将没有见过。”那将领苦笑。
泰儿道:“你没有见过,怎么就怀疑是父皇?”
“这……是别人传说的。说是那尸首很像是皇上。”
“你跟随父皇多久了?”
“末将、末将跟随皇上不久。”
其他将领自然知道,此人是在雁北军回调京城的时候,才转职入军的,严格说来并不算是赵宗冕的嫡系。
“我就知道,”泰儿冷笑道:“怪不得你这样糊涂,父皇何等英明神武,无所不能,又怎会悄无声息而亡,可见你并不是忠于父皇,也不知他的为人性子,反而一心盼着他出事!因此才听了一点流言就如此蠢动。”
其他将领尽数诧异,有人突然想到,起初的确是此人有意跟大家说起对于皇帝出京的怀疑,以及镇抚司的尸首的。
将领们惊疑之时,关潜手按刀柄,道:“镇抚司早就察觉有人在军中窜动,挑唆生事,想必就是阁下了?”
那将官脸色发青,唯唯诺诺道:“末将、实属冤枉……并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