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算显然也封死了赵宗冕若有意外, 顾恒以后拥立泰儿的退路。
不可谓不恶毒。
顾恒的心头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灼。
赵宗冕却笑了笑:“果然不愧是西园先生,这如意算盘打的, 文安王有你, 实在是三生有幸, 连朕都忍不住对你刮目相看, 恨不得招募你到麾下。”
尹西园道:“我家王爷什么都好, 就是为人有些太优柔寡断了些,得有人往前推着, 他才能迈出那一步……如果王爷有皇上当初逆天的魄力,我也不必在这里怒演恶人了。”
赵宗冕道:“你要顾恒杀朕,容易,只是朕不能坐以待毙由着他杀。”
“皇上想如何?”尹西园表面似饶有兴趣, 眼中暗藏戒备。
赵宗冕扫他一眼,看向顾恒。
四目相对,赵宗冕突然沉声说道:“朕知道,你瞒着朕干的那些事。”
顾恒微怔:“皇上是什么意思?”
赵宗冕道:“比如养心殿里发生的,你以为……封住了阿照的嘴,就已经了事了吗?”
万万没想到,此事竟在这会儿揭开。
顾恒的手微微发抖:“臣、臣只是……”
当时顾恒赶到,替西闲结果了成宗,但女官阿照却也目睹了这一幕。
顾恒知道阿照也是赵宗冕的眼线,便制住了她。
阿照虽然是赵宗冕所安排,但向来对顾恒毫无敌意不说,反大有倾慕之心,又且对西闲也甚是忠心,当即答应绝不将此事泄露半分。
没想到,赵宗冕仍旧是知道了。
且偏偏是在这时。
他们两人的声音并不高,加上汾水跟渭水的巨响,楼上尹西园勉强能听清楚。
养心殿太上皇暴毙的事,尹西园也曾觉着蹊跷,如今听了如此内幕,自然提起兴趣。
此时顾恒手按剑柄,猛地向着赵宗冕跪倒:“请皇上、恕罪。臣那时候也是、迫不得已。”
赵宗冕冷冷地望着他:“你如果只是为了护着她,倒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你那份心意,仿佛是太过了吧。”
顾恒低头,无以言语。
尹西园当然明白他们所说的“她”是谁,当即挑眉,笑意加深。
却见赵宗冕道:“拔剑,就当是咱们两人最后一次比斗。用出你的全力!”
顾恒道:“臣不能!”
赵宗冕呵斥道:“住嘴,拿出你狂妄欺君的胆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