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留心看,才能发觉,毕竟老二的脸要稍微见些圆润,老三稍微脸尖些。
这三个月在甘露宫上下的精心呵护下,两个小家伙也长的格外之快,仿佛延续了泰儿先前能吃奶的劲头,但凡睁开眼睛,便要大吃一顿,因此已经比才出生的时候长了有两三倍之多。
赵宗冕曾看过,笑说:“这才是朕想象里才出生的小孩子样儿。”
惹来了西闲无数的白眼。
要知道如果才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大,那当母亲的还活不活了?这人有时候心机深沉的令人望而生畏,有时候却实在是幼稚的比泰儿还不如呢。
不多时,后宫冯昭仪,郭昭容,许贵人,章美人,范才人纷纷得了消息,前来恭贺。
大家聚在一起,又看过了两个小皇子,大抵但凡是有些良善之心的女子,疼惜孩童乃是天性,众人望着那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儿,都啧啧惊叹,说了数车的好话。
过了腊八,又下了一场雪,章令公主要回桃城去了。
这日,在关潜的陪同下,公主进宫来向西闲拜别,虽说是拜别,也有临去请罪之意。
章令公主也知道,若说求西闲的话,她自然不会为难,甚至也会答应帮自己求赵宗冕留下,但是……公主自己也知道皇帝的心意,一旦下定决心,那便很有恩断冷绝之势,就算借助西闲之力留下,将来的日子也必不好过。
甚至会连累到关潜。
于是公主反而想开了。
章令入内,上前跪地行礼,西闲忙亲自起身搀扶,关潜在另一侧,扶着母亲起身。
章令公主两眼泛红:“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差点犯下滔天罪行。娘娘竟还如此宽惠。”
西闲和颜悦色道:“我并非宽惠,只是知道你的心。为人母者,自然是会选择为自己的孩子赴汤蹈火的。”
章令感悔愧疚,嘴唇蠕动,两只眼睛中先有泪珠滚落,几乎忍不住掩面大哭。
西闲忙道:“公主莫要伤感,如今你我俱在,皇子亦好好的,潜儿且又载誉而归,这已经算是上天恩泽庇佑了,又何须如此呢?”说着,又吩咐关潜扶着公主落座。
章令公主拭泪过后,道:“可知我并非伤感,只是为自己的愚蠢而后悔,娘娘待我跟潜儿……也算是恩深似海了,我……”
“不必说了。”西闲制止了她,又看一眼关潜。
关潜也说道:“母亲不必如此,横竖事已发生,再说无益,以后潜儿会越发尽忠朝廷,为皇上、皇后娘娘分忧解难,鞠躬尽瘁罢了。”
章令抬头看着关潜,捂住儿子的手:“还是潜儿最为懂事,不像是母亲如此糊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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