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潋楚微微颔首,轻声道:“本来仗着皇上青眼,贵妃又是个宽仁能容人的,所以还想着以后能扶摇直上,也多看顾咱们家几年,为咱们家争争气,没想到……”说到最后,眼中的泪已经落了下来。
冯少纬眼角一红:“妹妹,别说这些丧气话,太医说了,只要好好调养,一定能够再养起来的。”
冯潋楚低声道:“哥哥别担心,我就算死,也要让她先在我前头。”
冯少纬去后,晚间,赵宗冕也亲来探望。
冯潋楚正服了药,见他来了,便欲下地迎接,赵宗冕让她仍旧在床上斜躺着:“忙到如今才得闲,你好些了?”
灯影下,他的脸仍是那样俊美无俦,看人的时候,就算无情,却偏胜有情。
冯潋楚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多看一眼,比吃什么药都强。
她微笑道:“皇上,臣妾好多了。皇上不必担忧。”
“最近一直不得空,没想到你瘦了这许多,”赵宗冕道:“那些庸医实在可恨的很,朕已经砍了一个人的脑袋,给你出出气。”
冯潋楚道:“知道皇上毕竟是疼护臣妾的。先前以为不是什么大毛病所以没放在心上,也知道皇上忙于政事,所以不敢打扰。”
赵宗冕道:“你也太懂事了。可是也太疏忽大意,怎么伤着了都不知道?”
冯潋楚探手,把赵宗冕的手握住:“皇上,臣妾有件事,一定得告诉皇上。”
赵宗冕道:“你要说什么?”
冯潋楚把那夜的情形略说了,又道:“当时臣妾本来能避开的,是范才人从旁边撞了臣妾一下,也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只是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却第一时间把臣妾推了出去……忖度她的行为,倒好象有些未卜先知一样。”
赵宗冕眼神一沉:“她?”
冯潋楚道:“虽然也许是臣妾捕风捉影,但是……咳,不可不防。毕竟这范家,原先对太上皇甚是忠诚。如今贵妃好不容易诞下一对皇子,可千千万万不能有丝毫差池啊。”
“你放心。朕明白。”赵宗冕微微颔首,冷哼了声,“就算不为这个,只为她不安好心推了你,也必然放不过她。”
冯潋楚听了这句,眼中便冒出泪来:“皇上……多谢皇上还疼顾我。”
赵宗冕一怔,笑道:“好好的哭什么?”
冯潋楚擦了擦泪:“还有一件事想求皇上。”
赵宗冕道:“你说就是了。”
冯潋楚道:“臣妾中了这毒,又耽搁了救治时间,近来常常觉着身子沉重的很……本来还想着,能够多伺候皇上、贵妃几年,可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