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道:“万事开头难,等理顺了就好了。”
赵宗冕哀叹道:“不知是不是旧伤复发了,最近总觉着满心烦闷,今日实在受不了,把那堆围着嗡嗡乱嚷的老夫子赶了出来,才跑出文华殿,就又给王兄追上了,跟我说什么家事国事。”
西闲听到最后,瞥他一眼,却并没有开口询问,只道:“有文安王在,殿下该轻快许多吧。”
“好歹是物尽其用,别暴殄天物就是了。”赵宗冕笑笑,回头看一眼里间并无动静,便道:“小闲,你过来,给本王揉揉肩。”
西闲依言走到身后,轻轻地给他揉肩搓背。
赵宗冕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给她揉捏两下,却不禁甚是受用,端着茶闭上双眼。
只嗅到她身上淡淡幽兰似的香气,一阵阵若有似无,随着动作,自袖底飞出,他喜欢这味道,暗暗将呼吸放的绵长,却只嗅到一点就又没了,跟他捉迷藏似的,总是不能尽兴。
这瞬间,赵宗冕想扑到西闲身上尽情地闻个够,但又舍不得那双在自己身上轻揉软捏的手离开,如此天人交战,耳畔只听西闲道:“王爷小心……”
赵宗冕还不知如何,西闲已忙俯身探手,将他手中的杯子握住了。
原来赵宗冕只顾胡思乱想,竟忘了自己手里还端着茶杯,热热地茶水一晃,洒在西闲的手上。
赵宗冕一惊,忙把杯子甩开:“怎么样?”
幸喜冬日的水凉的快,但就算如此,西闲手背上仍是很快红了一团。
赵宗冕忙唤宫女进来,喝道:“快去,拿烫伤药来!”
西闲道:“不打紧,并没有伤着,用凉水泡一泡就好了。”
赵宗冕皱眉道:“你怎么这样不小心?”话一出口,想起原本是自己先弄出来的,“你管我做什么?”
他的皮肉自然不比西闲娇嫩,到底是糙些,区区热茶水还不算什么,只是情急之下,反而有些词不达意。
“是,”西闲道:“下回臣妾会留意。”
赵宗冕拧眉望着她:“忙着认错干什么?又不是怪你。”他叹了口气,把西闲的手捧着,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本王是在心疼你,这个都不懂?”
他轻声说了这句,便觉着那股兰香又从西闲的袖底传来,越发心旌神驰。
赵宗冕情不自禁在她的手上亲了两下。
“小闲,”他低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些日子里,本王忙归忙,得闲总是要来一次的,只是你不是身上不适,就是那小孩子闹腾,总没有成事的。你还记不记得本王伤重那次,你对我说什么?”
西闲道:“臣妾只是为了王爷的身子着想,毕竟伤才痊愈,不宜……不宜过于操劳。”
赵宗冕笑道:“我不爱听这话,你再推三阻四,本王要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