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野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西闲顿了顿,又道:“再者昨日的事,倘若不是两位大人明察秋毫,这王府里的人只怕就如方太傅一家的下场了。指挥的虽然是废妃的心腹,可太子难道真的会不知情?如果说是王爷逼宫,我看倒不如说是太子在不给人留活路,太子失德,就别怪朝野议论纷纷,错把很简单的一次进宫看成了宫变了。”
林牧野听西闲说太子失德的时候,眉头一拧,似乎想制止她,听到最后却又叹了声:“是啊,太子是有些……以后做臣子的无非死谏罢了。皇室的这些事,原本底下众人就扑朔迷离,横竖大统还在就好。”说着,才终于落了座。
西闲也才坐下,欠身问道:“这连日里甚是繁忙,也没顾得上家去,不知母亲可好?”
林牧野道:“好的很,就是想念你、想念娘娘跟小王子殿下。只不敢贸然前来罢了。”
“以后有暇,自有相见的时候,”西闲又问道:“父亲可去过苏府?苏伯母的病可好些了吗?”
林牧野道:“听你母亲说,已经有了起色了。”
“照我看,”西闲道:“伯母所患的还有心病。”
林牧野道:“心病?”
西闲道:“父亲可信那贼人潜入东宫犯案的说法?”
林牧野微震,西闲却也不再问,只笑了笑,叫了宫女入内:“去看看小王子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带他出来。”
宫女入内,顷刻,孙奶娘抱着泰儿走了出来。林牧野早站起身来,满脸激动之色。
自打西闲回来后,连日马不停蹄,所以竟没有跟林家的人相见。
林牧野还是第一次看到外孙,定睛瞧着泰儿粉妆玉琢,灵动可爱,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忙上前行礼:“臣参见王子殿下。”
西闲笑道:“父亲快别多礼。”便拉了泰儿到跟前:“泰儿,这是你外公,快叫外公。”
泰儿仰头望着林牧野,啊啊了两声。
西闲笑道:“他还不会说话呢。”
林牧野已经说道:“好的很,好的很。”瞬间把先前登门质问的种种都抛在脑后了。
泰儿打量了林牧野一会儿,似乎觉着没什么好玩,就拽着西闲的手要往外去。
西闲解释道:“他也不知怎么了,从昨晚上就一直想往外走。”
林牧野道:“我陪小殿下出去走走。”
西闲见父亲兴致高昂,便也笑着由他,当即林牧野俯身,小心牵着泰儿的手。
泰儿既然能出去,便也乖乖由他带着,出门往院中去了。
正两人下台阶的时候,有个人从门外进来,泰儿一看,竟乐得手舞足蹈,忙松开林牧野的手,向着那人奔去。
那进门的人看见泰儿向着自己跑来,也忙疾走数步,俯身将泰儿一把抱了起来,笑道:“泰儿想我了吗?”一大一小竟是极为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