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察觉,微微一动,含糊说话。
赵宗冕故意逗她:“小闲,你又说什么?”
西闲的手在他胸口轻轻抓了抓,含糊道:“妹妹,你又胖了。”
赵宗冕大为意外,觉着自己被轻薄了,却也无计可施,只咬着牙道:“我都给你记着,以后总要千百倍地叫你还回来。”
只是因西闲这样一闹,他却也没有了把洞房花烛继续下去的意思,于是只踏踏实实地拥人在怀,又伸出长腿一挑,把床帘给勾了下来。
次日天还不亮,西闲便给摇醒了,睁开眼睛看时,却是赵宗冕放大的脸:“睡足了没有?快醒醒,进宫谢恩去了。”
西闲爬起身,毕竟是宿醉,有些头重脚轻,记忆也模糊不清,转头看赵宗冕,却见他正摇动自己的右臂,一边瞥着她道:“你倒是睡得安稳,把本王的胳膊都压麻了。”
西闲完全不记得这回事,听他抱怨,才突然想起,昨晚上朦胧做梦,好像枕着什么坚硬的东西,比瓷枕要软些,倒也受用,没想到竟是他的胳膊。
生平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又是洞房第一日醒来,西闲的心中脑中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却嗅到自己身上有些熏人的酒气。
赵宗冕见她不动,便探臂将她拉过来:“快着些,早早地谢了恩,就准备启程离京了。”
他的力气极大,只略用了两分力道就将她拖到了身旁,西闲下意识地将他的手臂打开,赵宗冕瞪了她一眼:“伺候了你一晚上,你反倒更有脾气了?”
重重地哼了声,扬眉道:“来人。”
外间的侍女等听见动静,纷纷进来伺候,两人跪地为赵宗冕穿靴,又有取了公服过来准备,捧了银盆侯他洗漱。
西闲望着面前场景,总算回过神来,此刻赵宗冕穿了靴子,迈步走开,有宫女上前拜见:“奴婢们给娘娘请安。”
西闲缓缓吁了口气:“有洗澡水么?我要沐浴。”
赵宗冕回头瞧了她一眼:“不许耽搁时间,洗把脸就是了。”
西闲道:“请王爷给我一刻钟时候。”
赵宗冕哼道:“偏你这样事多,我给你吐了一身还没嫌弃呢。”白她一眼,出门去了。
洗澡水等都是现成的,西闲把昨儿那一套衣裳脱了,望着上头的污渍,略把昨儿晚上种种想起了两三分,又是好笑,又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