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绮虽才生了女儿,可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女郎。
眼下她原本隆起的腹部已复归平坦,不如从前紧致,却在光滑中更多了几分柔软的触感。
因这数月的饮食等皆周全,她原本纤瘦的身躯与脸庞也略丰腴了些, 比之从前少女一般的娇柔无暇, 又添了许多别样的成熟妩媚, 其行止间的慵懒无力,更教人望之心颤。
只可惜, 等到她接纳的这一日,他却不得不离家。
他虽知事情分轻重缓急, 于他是如此, 于她也是一样,心中也还是有几分惋惜。
好在她已过了最难的临盆那一遭,他不必再每日提心吊胆地挂念着。
思及此, 他禁不住行至床边,俯下身去,双手支撑在她两侧床沿上,又低头去吻她。
阿绮仰着脸,双手攀住他宽阔的双肩,微阖着眼,面颊上的红晕一点点加深,向下蔓延至脖颈,直至掩入衣襟之中。
郗翰之看得目眩,到底按捺不住,顺着逐渐蔓延的靡丽绯色一路细吻,至她胸口处那一抹嫣红梅花痣处,方堪堪收住。
来日方长。
他尽力不去看那被衣襟掩住,比从前更起伏的线条,在心中默念数遍,方深深吐息,将已被他吻得身子软了半边的阿绮搂着坐直身子。
二人静坐了片刻,方恢复如常。
阿绮的困意消散了大半,靠在他怀里柔声问:“郎君可要去看一看念念?”
郗翰之一手握着她圆润的肩头,点头道:“自然要去,只不知她是否还睡着。”
二人又一同往隔壁屋里去了。
才出生的孩子每隔一两个时辰便要醒一回,此刻念念也才睡醒了,由乳母抱着喂过了奶,正软趴趴地靠在乳母肩上被一下一下拍嗝。
郗翰之从未见过,心下好奇,便自乳母手中接过念念,一手托着让她乖乖趴在肩头,另一手在她背后轻拍。
念念睁着圆圆的眼趴在父亲肩头,望着一旁的母亲,短暂地啼哭了两声,待母亲握住她的小手,登时便不哭了。
过了片刻,念念自父亲肩上微微仰起身,断断续续吐了两个奶嗝出来,乳母方道好了。
郗翰之转头望一眼天色,见已有些微晨曦自天边透出,知时间已不多了,才亲了亲女儿的面颊,重新交回给乳母哄睡。
他牵着阿绮的手一路行至庭中。
已是秋日,庭中已有些草木现出凋敝之色,一阵风过,便带起婆娑树叶。
他恐阿绮着凉,忙以后背对着风口,将她抱在怀里,挡去大半凉风。
昨夜月色甚好,直到此时将要日出,仍高悬空中,如霜银光与如火晨曦交织,映出绚丽光彩,照在二人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