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做?”顾福问。知道面前的人是战王殿下,顾福下意识地已经放下了他村长的架子。
“三日后府衙的人会来顾家村宣读追封圣旨,为顾三郎立忠义牌坊,我希望村长叔能早日将这件事告诉村里人,免得到时候圣旨一出,引起村民躁动。”顾琬琰说。
“应该的,应该的。”顾福应和着,随即又迟疑起来,“那你怎么办?”
这事要是说出去,他在顾家村就成了一个外人,到时候又要如何在村里自处。
“不如……我告诉乡亲们,你是战王殿下?”顾福给出着主意。
如此一来,乡亲们碍着他的身份,也不好再出言去谴责他。
“村长叔,不用了。”顾琬琰苦笑着说,“我好歹在这村里呆了两年有余,若是真用身份去堵住悠悠之口,那我成什么了。”
顾福一想自己的馊主意确实欠考虑,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话。
去找村长这事儿,顾琬琰没有告诉沈楠,所以沈楠听到这事儿的时候,是次日清晨村长叫了村里人去村口集会的时候。
沈楠原本还疑惑顾琬琰为啥不来,如今却全都明白了,心里瞬间疼得像被针扎一样,她也顾不得村长还在上头讲话,转头就跑回了屋。
这种情况,就是给他一个拥抱,安慰他几句也是好的。
但顾琬琰到底经历过了生死,这点小事儿还不足以击垮他,而且他最在乎的,其实还是顾家人的态度。
如今顾家并不打算因此和他断绝往来,他已经很感激了,至于村民们怎么说,他并不怎么在乎。
沈楠跑来安慰他,结果在顾琬琰那种无奈的态度中,自己心疼得哭成了个泪人,反倒需要顾琬琰来安抚她。
不过后来听说,那天的情况也不算太糟糕,村民虽然很震惊,但到最后,竟也表示理解。
村里年轻的和顾琬琰关系都不错,就算哀伤自己从小光屁股长大的玩伴没了,但当时那种情况,也不能一味地去指责顾琬琰,所以都缄默不言。年纪长一点的,家里能有现在的光景,也全靠顾琬琰两口子,除了心情复杂一点,倒也没什么其他情绪。
倒是那些年老的,觉得顾琬琰冒充顾三郎进宗祠冒犯了祖先,唠唠叨叨地发了一通牢骚,但在村长告诉他们顾琬琰也姓顾的时候,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人说要将顾琬琰押去祠堂请罪,也没人说要将顾琬琰逐出顾家村,好像这事儿,就随着那天的几句不痛不痒的谴责就翻篇了。
至于其他两个村的,就算听到了风声,但这是顾家村的事,也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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