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他娘出来,解了他的围。
“天生,过来。”周氏见段天生又和段财生混在一起,直接上去揪着他的耳朵,“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跟这种人在一起混,万一学坏了咋整?”
周氏这话完全不避着段财生,毕竟他那日回来时的惨状她可看的真真的,上个学还能被人打成那样,谁知道背地里是犯了什么错。
虽然段母说是什么为了省钱自己不念了,但她是一个字都不信。这一家子,除了段财生他爹,嘴里就没个实话。
自段玉娟丢失后,段母几乎天天都在埋怨段财生,好不容易他出来吹吹风,避避难,还被人这般羞辱。
段财生捏了捏拳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阴鸷。
不就是在酒楼做个伙计吗,搞得跟考上状元一样,果然是泥腿子,一辈子只能干伺候人的下贱活。
八月十七日这天,富顺街是格外热闹,从早起,这鞭炮声便没停过,这不,这会子又舞上狮子了,锣鼓声震天响,听着就喜庆。
顾家在县里不认识什么富豪乡绅,所以来捧场的除了请的顾家村人,其他都是被这些东西吸引来的。
待狮子舞完退场后,一个小厮突然从店里头出来,急急忙忙的,手里提着个炉子,架在外头空地上,他身后,紧跟着两人拿了锅勺和放着各种调料的托盘出来。
这欢快之后的场地异常寂静,众人见他们这个做法,一个个急得直伸着头往里瞅。
这是做啥,又是锅又是火的,总不会是要在外头做饭吧。
随着众人连绵不绝的议论声,沈楠一身青衣,带着绣有顾记火锅店标识的围裙,缓缓登场。
见众人都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她笑了笑,将铁锅搭在烧的正汪的火上。添油,炒料,加汤,盖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在众人以为她真要在外头做饭的时候,她一摆手,和三个小厮一同退了下去。
“这是干啥呢?”
“不知道啊。”众人面面相觑,三脸懵逼。
在一旁的顺子掐着时间,见万事俱备,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句“吉时到”。
话音刚落,大门两侧从二楼伸出两挂鞭炮,点火的小厮小心翼翼地攥着心脏,将燃着的香伸向炮捻。
伴随着鞭炮“炮噼里啪啦”的声响,匾额上的红绸被顾云郎和江停风一左一右地扯下,露出上头龙飞凤舞,红底烫金的四个大字来——顾记火锅。
“诸位……”顾云郎一身皂衣,上头用金线绣了祥云,他站在高台上,负手而立,昂首阔步,“今日是我顾记火锅开张,还请诸位多多捧场。本店承诺,凡是在我们开业三天内进店的,一律送玩偶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