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母看着段玉娟,那眼泪哗得一下便涌了出来,“娟啊,财生完了,我段家完了啊!”
“娘,究竟发生啥事了?”段玉娟见段母呼吸都困难,赶忙帮她扶着胸口,“你先别动气,你先说到底出啥事了。”
段母也知道哭解决了不了任何事,她听段玉娟的话深呼吸了几口,才堪堪觉得那种胸闷气短的情况消了些,“唐府的人方才说,财生五日前在唐姑娘的生辰宴上差点羞辱了唐姑娘,被人打了一顿给赶出去了。”
唐子渊和唐星若是他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今这两根稻草都折了,段财生也就完了。
而这事出了,唐子渊也从丁府的人口中知道了这对母子的真面目。晓得她们的德行,所以他特意让小厮警告段母,让他们不要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否则下一次,段财生就不止挨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唐子渊此时也懊恼得不行,他和段财生同窗两载,咋就没发现他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亏得丁家出事后,他还特别照顾他,时不时将他给带回府来休息。
唐星若说段财生看她的眼神不对,刻意疏远他,他还只当是他家遭了难,他情绪不稳定所致。谁承想唐星若生辰那日,他喝了两杯酒后居然狗胆包天,意欲欺辱星若。
要不是家丁赶到的及时,唐星若的衣服又结实,段财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撕不开,不然就被他得逞了。
为了唐星若的名声,他也不敢将这件事闹大,只是叫家丁把他打了一顿,丢到了城外的破庙里去。
“娘,你快别哭了。”段母的哭声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甚至还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段玉娟觉得难堪,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人,你光在这里哭顶什么用。”
“这县里这么大,上哪儿去找。”段母抽泣着看她,随即一拍腿,“他这是被人打狠了,连家都不敢回了,哎哟,我可怜的儿啊!”
唐府的家丁时时盯着府外的动向,见段母撒泼打滚,连忙去报告了唐子渊,片刻后,那厚重的大门打开,从里头跑出个穿着蓝色短打的男子,对顾母道:“我们少爷说,段财生被丢到城外的破庙去了,看在他曾经是他同窗的份上,这是他最后能做的。”
得了段财生的消息,段母自是强撑着和段玉娟出了城,奔向破庙。沿路碰上从破庙出来的乞丐,看见她俩,言语上还要调戏一番,好在附近有路过的农人,才帮她们解了围。
“娟啊,财生能在这里头吗?”段母看着那窟窿天窗的破庙大门,以及里头长了半人高的杂草,还掩不住里的臭气熏天,不由得怀疑那小厮说的是不是假话。
以财生那性子,能是这种地方住的人。
“来都来了,进去瞧瞧。”段玉娟道,毕竟唐子渊完全可以瞒着不说让他们自己找,可既然他说了,就没必要编假话骗他们。
两人战战兢兢地推门进去,捏着鼻子往里头走,最终在破庙神像后头的一个角落里找见了段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