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段玉娟抬头,喊住段母, “你别去。”
“如今顾家家大势大,还受众人敬重, 你去是讨不着好处的。”
“那你说怎么办, 就让她们吧咱们踩在脚下,任意揉捏吗?”段母气愤道。她怎么也没想到,往日在丁府都能游刃有余的女儿,如今居然像她那个窝囊爹一样, 任由别人欺负也无动于衷。
“我有别的办法。”段玉娟抽泣着说。她方才哭,其实是在哭自己,哭自己命苦。
方才听村里人那么说后,她赌气跑去顾家村看了他们弄得那个筒车,看见了顾家盖起来的新房子,也听见了顾家村人对顾三郎夫妇的赞赏。
她不相信那筒车会是一个女人能想得出来的,所以也就更加嫉妒沈楠。
可哭过了,难过完了,她忽然又想通了。
如今沈楠的人生,就好比是自己借给她的,如今她这个正主回来了,她自然是要让位的。更何况,她连那些深宅大院里的人都斗得过,又遑论沈楠一个成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妇呢。
“娟啊,这能行吗,你别看那个女人年纪小,可鸡贼着呢。”公堂上的一幕幕,段母还记忆犹新,她威胁她时的那个眼神,就是午夜梦回,她都觉得后怕。
那女人鬼门关走了一遭,邪门着呢。
这次丁仁入狱,段玉娟被驱后没怪她,她已经很感激了,所以她不希望女儿和那个女人对上。
“我如今什么都没了,我怕什么。”段玉娟破罐子破摔道:“更何况,她再鸡贼,还能鸡贼得过丁府的那些女人吗。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只有不努力的女人,只要三郎哥上了我的床,他就能知道我的好,到时候那个女人,还会是我的威胁吗?”
段玉娟梨花带雨,柔柔弱弱的样子看着就惹人怜惜,就连段母一个女人看这都心中一动。
也是,比之沈楠那个干瘪的身板,段玉娟生了孩子后是更显丰腴,浑身散发着成熟的妩媚。而这种妩媚,对一个刚开荤的男人来说,无异于是最烈的药。
“那你打算怎么办?”想通了这一点,段母顿时不气了,凑上前去和段玉娟打商量。
与其看着顾家眼红,倒不如将其变成自个儿的。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和那个沈楠打好关系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只有让那个女人放松警惕,才能靠近三郎哥。
“和那个女人?关她什么事?”段母不解,若是想拴住顾三郎,不应该在他身上下手吗?
“你不懂。”段玉娟看了段母一眼,起身回了房间。
换了身体面的衣服,戴上自己最喜欢的红耳坠,略施薄粉后,段玉娟瞧着铜镜里美艳的自己,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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