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那本存折重新放回了她的手里。
“这笔钱本来就是给你的,和有没有最近这些事没关系。如果你现在还用不到,就存着。以后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反正,攒了这么多年的老婆本。
给不了她,也不会给别人了。
就这样给了吧——倒有一个现成的理由。
迟雪的脸色却变得愈发难看。
几乎像是要哭出来了。
“解凛,所以这也是你对一个老同学好的方式吗?”
“……”
“你上次说我掉到湖里,哪怕是一个陌生人你也会救,不能袖手旁观。所以这笔钱你也要解释成陌生人你也给?是个同学你就给?”
“……”
“为什么给我,你说。不然我不要你的钱。”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甚至说着说着,像个孩子似的推了他一下——可惜没推动。
“你说。”
她说:“就要你说。你亲口说。”
或许人有时就是这样。
话憋得久了,会忘了当初怎么想的,忘了无数次计划的怎么说。时间一长,就像朱砂痣也熬成蚊子血。心也就变了。
——可这也只是你以为而已。
一旦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那一刻,白月光依旧落满地。
月光每夜常来,惊觉痴心常在。
总要求一个结果。
“因为……”
“你不要骗我。”
“……”
“你骗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
“解凛,你说实话。”
迟雪难得强硬,又几次三番地打断他。
说着话,两只眼睛却已瞪得通红,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
事隔经年啊。
解凛看着。
忽然想:她真的还是一模一样的哭法。
是委屈到极点了。
他的谎言亦不得不咽下去,仿佛被某种无声的力量压制住。
喉口变得艰涩无比。
“因为。”
他说。
“因为全世界我找不到第二个人。”
“……什么?”
“因为没有第二个人。”
他的青春和人生里,没有出现过第二个迟雪。
该如何形容?
他本也不精于表达。
没人教过他“爱”的定义与含义,他是摸索着才懂。
“因为在我快死的时候。”
他说。
“迟雪,我突然想到的是你。你站在那里,我推开门,门后就是你。”
胡言乱语。
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