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有没有将来,”叶南生话里有话,“好像还不一定吧,爸。听说咱们陈经理已经怀孕了?”
“……”
男人的表情变得略有些难看,“你倒是消息挺灵通的。”
“毕竟关乎我的身家性命,和我们父子俩的将来。”
他立刻反唇相讥。
语毕,又放下手中茶盏。
金贵的瓷器重重磕在桌案上,响声清脆——听着犹如泄愤。他的表情却仍是兴味十足的。
“还有,忘了告诉你。你的未来儿媳,”他说,“十分不巧,和陈经理也是高中同学。论辈分,这可不好各管各的叫。就看咱们谁更丢脸了。”
“你……!”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毕竟是我爸。所以我还是要给你个很真诚的建议,”叶南生面不改色地压下父亲颤巍巍指向自己的手指,语气云淡风轻,“陈经理吧,人虽然长得很漂亮,心肠还是太歹毒了一点。”
“昨天同学聚会,就差点给我把人搞丢了。依我看,这样佛口蛇心,就算再美,生下来的小孩,能比我好到哪去……所以又何必生呢?多来一个讨债的,不是给你们遭罪么。我也是为你着想,也让大家脸面上,至少都好过一点。”
字字带笑。
句句带刀。
男人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表情瞬间变得极不好看。
叶南生却是个惯会打一巴掌给颗糖的。
目的达到,不忘给人“顺毛”:“不过解凛的事还有的商量。爸,你先坐。”
语毕,又将还未动过的另一盏茶推到对方面前。劝他喝口茶消消气。
“只要你把陈娜娜肚子里那个孩子解决了,让我在婚姻上少一点后顾之忧,”叶南生说,“我会想个办法让你把解凛带回去,问题不大——毕竟他这个人,软肋一向是很明显的。”
*
同样的谈话,这天也发生在迟家的饭桌上。
迟雪自下楼后便魂不守舍,满脸写着心不在焉。
迟父给她夹了几回菜,也没见她吃几口,终于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脸。
心说孩子是不是生病了,蔫了吧唧、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是不是昨晚上同学聚会被打击了?”
于是憋了半天。
老父亲最终,又半带打趣半试探地问出一句:“难不成都拖家带口来的?就你一个单着的了?”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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