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瑶愣愣的被他塞了个丸子,小脸被撑得鼓鼓的,她艰难的嚼了两下,微微回过头来,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陆昭哥哥,我只是伤了脚……”意思是手没事,她其实可以自己吃!
陆昭却笑笑,抬手把她的脸推了回去,低声说:“我知道。”而后又往她嘴里塞了个水晶虾饺。“但我想这样喂你。不行吗?”
“唔……行的。”沈清瑶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勾起了嘴角。
……
入夜以后,沈清瑶睡得很不安稳,耳边总隐隐约约听到笛声,胸口闷得发慌,右手手腕也隐隐发烫,她很不舒服,想要睁开眼睛去喊陆昭,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另一边,安妤斜倚在一棵柳树下面,指尖勾着笛子上的流苏打转,嘴角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乌南在不远处沉默的望着她,半晌后低着头开口问道:“公主,怎么,忽然吹蛊笛呢?”他语调有些生涩,像是并不常说话的样子,惹得安妤意外的看他一眼。
“没什么呀,我就是随便吹着玩玩。其他的东西皇兄不让我再碰,我只是吹吹笛子而已,也不可以吗?”她笑起来,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乌南顿了顿,片刻后沉默的退开。
却并不知道,看起来一脸天真的安妤,心里却在想着白日放到沈清瑶身上的东西。那是一只连名字都没有蛊虫,没有毒性,亦不会危及生命,只是会默默盘踞在人的身体里,放大人的神经感官,扩大人的情绪,让人越是不想在意的,越是想要忘掉的,越是容易记起。
大梁人惯是喜欢粉饰太平,装出一副表面上的和善,她最不喜欢那个样子。就像她从前的皇嫂,那个被皇兄念念不忘的王后,总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假惺惺的。安妤的眉头蹙起,片刻后又舒展开来。
幸好,皇嫂用了她的小蛊虫之后,直率了不少,想到她最后那段日子与皇兄不停的争吵,见了人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那才是真的她不是吗?她不过是在帮皇嫂找回真正的自己罢了。
至于最后皇嫂受不了那样的自己自尽身亡,那也怪不得她,都是皇嫂太过脆弱了。
安妤远远看着乌南,这是皇兄派到她身边的人,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就是不想让她再玩她的蛊虫。可是白天的事情发生在马车里,乌南并没有看到。
她就是见不得这些大梁女子矫揉造作的样子,正好阿姐也喜欢那个大梁使臣,她只是顺手帮阿姐一个忙而已。小蛊虫只能活七天,七天之后效力消退,蛊虫被身体吸收,一点痕迹都不会有,也不可能有人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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