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穆把带来的账本奉上,说道,“下官是奉太后娘娘的旨意进宫,娘娘交给下官一批账本,下官不敢私自定夺,特地来询问殿下的意思。”
小太监捧着账本送到李善面前,李善随意翻看几页,不禁挑起眉,调侃说道,“看来太后入股的这几家赌坊生意不错。”
当日谢宝扇插手京城几大赌坊的生意时,就是封穆和珊瑚一起办得这差事,生意到底如何,封穆不说门儿清,心里大概也有数。
李善看了几页,他合上账本,漫不经心的问道,“太后可曾说了甚么话?”
封穆悄悄觑了李善一眼,说道,“太后说,这四十万两银子,虽说是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只望能给殿下出一份儿力。”
李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他道,“这么大笔的银子,太后眼睛眨都不眨,就这么拿出来,可真够舍得的。”
封穆拿不准李善的想法,他思衬片刻,说道,“殿下,太后也是好意。”
李善撩起眼皮,看出封穆大概是有甚么误解。
那封穆见李善不语,接着说道,“太后自从得知殿下要重建水师,就开始想方设法筹银子呢。”
封穆是李善从云州带来的旧部,别人不敢在李善面前说的话,他倒敢说上几句,李善默默听着,谢宝扇入股赌坊做生意,这事他自然知情,只是他却并未放在心上,让他不曾料想的是千秋节还没过完,谢宝扇就给他砸了四十万两银子。
当日李善离京,宣政殿只剩谢宝扇垂帘听政,那时皇太后说要出力,封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一介女流,又能出多少力呢,谁知这才几个月,她一出手就是这一大笔银子。
李善笑了笑,他道,“封穆,你说太后给的这笔银子,本王该不该收?”
封穆只当摄政王一个大男人,不愿受到妇人的相助,他正色说道,“收,当然得收,依下官的愚见,殿下收下这笔银子,太后方能安心呐。”
李善摇了摇头,他道,“太后心思太重,这些用银子的事情,何需她来操心,本王若是连这些小事都办不好,这摄政王的位置也不必做了。”
不过,有人惦记他,不得不说这滋味还不错。
封穆又看他一眼,说道,“谁还嫌银子多呢。”
研制火铳,重建水师,放开海禁,远洋进行商贸往来,乃至日后的各项改革,哪一项都要银子,有朝臣曾提议增加赋税,但老百姓的日子本来就过得不容易,李善并不愿将这重担平白压在他们的肩上。
这回齐聚京城的大富商们打开了李善的思路,商人的地位不高,他们却垄断了大部分的财富,朝延找他们出力,总不算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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