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扇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朝着银环看了一眼,叫她给赵婆子端了一个凳子,说道,“竟是我错怪了赵嬷嬷,我就说呢,赵嬷嬷家中几代的老人,断不能做出这等的事。”
赵婆子坐下,屁股却只敢坐一半,她对着谢宝扇表白心迹,说道,“二姑娘说得是,老爷和太太宽厚,就算给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欺瞒主子。”
谢宝扇又问,“老爷和太太叫人采买了这么多的粮食,可曾说过是何缘故?”
赵婆子说道,“我们底下的人只懂听差办事,老爷和太太说甚么,咱们就办甚么。”
信国公府阖府三百余口人,一个月的米面杂粮要吃用一百石,八月份采买了五百石,九月份又补进了一千石,况且是在秋收前采买,这个时节正是粮价最高的时候,再等上一个月,庄上收了粮食,送上来不好?为何偏要赶着买这高价粮?
谢宝扇暗自思忖半日,她问银环,“今年庄户上的把头们送了收成没有?”
这事赵婆子知道,她在东院当差,消息比别人更灵通,赵婆子对谢宝扇说道,“几个把头上个月就来了,收成也按时送到,只听闻收成比往年少了一半,把头们说今年雨水不好,到处都在闹灾荒,有的地方还饿死人啦。”
谢宝扇心头一沉,去年丰收,帝后还到末山秋狝庆贺,今年就饿死人,庄户人家看天吃饭,遇到老天爷不赏脸,百姓们食不裹腹,没有家底儿的人,就会成为流民,不过,这些惨象在京城里是看不到的,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知外面有人正在被饿死。
谢宝扇想了一阵,问道,“把头们说收成不好,老爷和太太可曾说过甚么?”
赵婆子说道,“老爷和太太倒也没怪他们,只说叫歇上一冬,明年的事再说。”
谢宝扇问道,“太太那几个铺子上的买卖还好吗?”
赵婆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她怎么忽然打听起太太的私产,这些事都是太太的心腹人在照看,赵婆子说道,“家里几个铺子是老爷和太太的人在管,姑娘若是要问,明儿可问刘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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