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努力的回想了半天,还是摇头,表舅,你知道的,我母亲要是想隐藏什么,谁都猜不出来。
怎么猜不出来,当你父亲一猜一个准。
不过,我母亲有些私密之物,我记得是藏在房梁上的。曹宗抬头,指了指屋梁上那个只露出了一角的箱子,但是,没有人碰过。
公孙敬声
怎么藏那么高?!卫伉顾不得许多,踩上桌子,一借力,就轻松跃上了房梁。
等把箱子打开,里面像是匆匆收拾,硬压在里面的东西瞬间弹了出来,乱七八糟的,都是些陈年旧物,散得不成样子的胭脂、风干成粉末的花种、几尺绸缎、积年的竹简、一碰就碎的竹蜻蜓.......
倒也不像是乱塞的,而是基本都是拢不起来的东西,一被晃动,就干瘪成渣,遇风而飘!
卫伉和曹宗的衣服都被弄脏了一大片,也顾不得擦擦。
这都是什么呀?曹宗的妻子是刘德的长孙女,年龄不大,自小虽是金枝玉叶养大的,却活泼好动,很少见这么破烂的东西藏在女子闺房,除非.....这......不会是公主小时候的玩具吧?可为什么不拿出来好好放着呢?都风干了,好可惜。看!还有七八个小泥人呢!这里的土都是这泥人身上掉下来的
这....曹宗此刻也有些害怕了,这不会是我父亲年少时送给我母亲的东西吧?
那....
那........表舅!我母亲不会...不会....不会.....不会的!都...都这么多年了,她怎么突然?怎么可能突然就去....殉情自杀呢?!
公孙敬声拍拍他的肩膀,沉痛又确定的告诉他,有可能。很有可能。
殉情....
一瞬间许多故人回忆涌上心头,卫伉有些恍惚,仿佛那些长安街上,明媚的少男少女嬉笑游街的场景又出现眼前。
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想着自己长大,也要跟他们一样,一肩担责,一肩担情,从容优雅,鲜活恣意。
平阳侯曹襄温润和煦,持重端方,手上就没有坏过一件事,从来都是有始有终。
从小,公孙敬声就总念叨,他那样性格的人,怎么受的了言笑公主和霍去病这两个跳脱的人的?
可是言笑,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活成了他的样子。
不,或许,言笑公主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因为有曹襄,才过了那么多年的快乐生活。
屋子里的人,瞬间都低落起来,甚至还有服侍言笑的人,低低的哭泣起来。
还是要再确认....没等曹宗把话说完,就听外面接二连三的传话。
侯爷!平阳公主来人催几位去隆虑公主府上拜祭了!
侯爷!皇后也来人问言笑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