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霍光垂眸拱手回礼,皇后请您一个人进去。
不急,有话跟你说。刘据转身下了台阶,往雪深处的花园走去。
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印了一串孤独又倔强的足迹,霍光看了看一边扫得干净的青石砖路,又看了看头也没回的太子背影。
下意识选了清扫干净的青石砖路,三步一滑的在院子中心跟上了他。
刘据听见声音回头,见他脚下湿滑,不由莞尔,你跟表哥真的不一样,以前下雪,我俩总是挑干净的雪去踩,所过之处就没有平整的雪地,也不知道你怎么忍住不踩的。
这有什么好去踩的冲动?霍光只好应景的笑笑,这是头一次刘据拿他跟兄长霍去病比,他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你的亲事和你父亲登门拜访的事,我本来已经......话说到一半,刘据停住了,略显遗憾的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两件事撞在一起,还被母后叫来,我就有些明白了,其实是你要走。
没有反问,十分肯定的口吻。
霍光静静地回看刘据,没有反驳,他不想把客气疏离的,臣并无此意,只是想做些人之常情的事。抑或,臣才疏学浅,当不起太子赏识,诸如此类的话,说给此刻的太子。
那怎么说?他俩,一个君一个臣,没有霍去病,他也不能像在卫子夫面前那样直白,直接说,是,臣想走了。
霍光只能沉默。
刘据也没有计较,只是继续说道,我猜你走,不是因为二姐强势张扬,不是因为令尊来京遭拒,也不是因为什么亲事。是......是因为我么?
霍光眼神微动,悄悄握紧了衣角。
刘据很敏感的捕捉到了,心中越发笃定,是因为朝鲜征兵,我跟父皇争执,不合你意?
我...霍光艰难的开口,他自己已经很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意思了,每次表达,不是被言欢误会,就是被太子府其他人反驳,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不擅长言辞的。
可一抬头就能见到刘据清亮的眼眸,其中的认真和期待,跟刘彻细听朝政时,透着如出一辙的温暖和从容。
霍光跟往常一样,还是忍不住开口,再尝试表达最后一次,太子反对朝鲜用兵,臣不解。西南夷立新郡,太子支持,臣不解,合在一起,臣更不解!而且,太子心中似有秘密,若利国利民,有何不可对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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