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来接你回家。卫青站在不远处,冲平阳公主点头道。
因有值守的将士挡着,叶葵和平阳公主谁都没有提前发现他,此刻心中不由一提,卫青没有看见李夫人和她们说话吧?
侯爷今日可以回去得这么早?
卫青淡淡道:朝中无事,况且下午李延年会在,我就回去歇歇。
哦,刚刚,李夫人也找我问了两句陛下。平阳公主明智的选择不瞒他,他们两兄妹倒是机敏贴心,都变着法儿的想让陛下开心,这样我以后也不用来了。
卫青微微动了动眉毛,不置可否,不来安慰陛下就不来吧。
他拉了平阳公主的手,缓步出宫,随口闲聊道:前段日子,陛下盛怒之下,要问责齐王和霍嬗身边的医官,幸有太子和太子太傅劝着,这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止如此,今年考绩也严苛许多,众臣刚接了恩赏 ,就要接斥责了,这个年真是过得太差了,所以若能让陛下开心,也是众人之福。
平阳公主细细端详他的面旁,温和从容,谦谦如玉,虽然悲伤却并不颓废。哪怕是没有卫子夫的愧疚压迫,刘彻的崩溃也比他更糟糕些,况且,他心中一定深埋着对去病的愧疚 ,平阳公主不由自主就冒出来一句话,侯爷,你比陛下坚强多了。
这怎么说?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一种感受。平阳公主握紧了卫青的手。
卫青也没有追问,随着步伐晃动,缓缓吐出一口气来,那些方士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倒是嬗儿暴卒于途免了很多的震荡。
三姐总是说着情感最重要,孩子最重要,可每次也都不忘照拂朝堂大局,只是相比他们这些文武百官,做得更自然无声些。
至于提议问她的建议,自己依然不明白她的目的,但是照做就对了。
与此同时,在椒房殿准备接见苏氏、苏建夫人和她几个儿子的卫子夫,正坐在梳妆台前烤火。
瑕心见卫子夫又发愣,只好找些话题来聊,皇后,卫大司马这几日也累坏了,咱们椒房殿要不要去送些东西啊?上次您在殿内跟大司马吵,也有些过了,卫大司马如今也上了岁数,悲恸之下,您火上浇油再让大司马生一场病,可不值得。
没有传出去吧?
皇后放心,椒房殿内的人都没多少知道的。
卫子夫盯着炭盆,幽幽道:你还记得去病有一次跪在椒房殿找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