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一时语塞,她还想继续学字呢,就算再不知好歹,也知道愿意认真教她的,满宫就这一个。虽然不知道卫子夫教到什么时候,但刘彻的礼物送回来,自己派人去谢恩,想要个习字师傅,他却说让自己安心,他不介意。
他不介意有什么用,多的是人介意啊!
此刻自己想学,可不能得罪卫子夫。
瑕心上前一礼,有理有据的反驳,那奴婢斗胆,请问李夫人为何谎称奴婢这么久没回来必是遇到了麻烦,让宫女前去帮忙询问进展?宫女不懂事,难道李夫人也不懂事?莫说是在椒房殿,就是在其他宫殿,您也没有随意插手和揣测其他宫内事务的权力!这点,奴婢进宫的时候就跟您和您的侍女就强调过很多遍了,否则若好心办坏事,惹出大乱子,要皇后处理,要对半领罚的。您不记得了?
说罢,不仅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那边的茶室,还盯着她身边的侍女,阴沉沉的道:朱雅,你是一宫掌事宫女,若宫规记不清楚,可需要我再找人帮你?
朱雅吓得瑟瑟发抖,刚想拽李夫人求饶,就听景福悠悠的补充道:刚刚就是她碰了皇后的匣子,应该是把宫规忘了,还是换人吧!
奴婢错了!!朱雅不住作揖求饶,跪下低头认错,奴婢知错,是奴婢没有服侍好李夫人,求两位大长秋宽容,求皇后开恩,奴婢再不敢忘宫规!!!
殿外跟来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也在门口跪了一片,李夫人不清楚,她们这些常年在宫的人可知道。椒房殿的人不轻易出手,责罚就是让大家有理有据的起不来床,所以能认错要赶紧认错。
李夫人有些怒了,心中的自卑和猜忌又翻涌出来,得宠被其他人排挤,是不跟自己往来,皇后则要么是扣份例,要么恐吓自己侍女。
那以后谁还敢对自己忠心?说是各宫宫务由妃嫔负责,但这样处理,自己还有什么权力?
皇后!妾身不过担心瑕心忙不过来,才让人去查看她是否需要帮忙的,至于这礼物,就是妾身好气,忍不住想看看,皇后也不必发这么大脾气吧!李夫人眼圈顿时红了,大长秋是皇后的左膀右臂,妾身哪次没有尊重有加?她们却敢这么说我,还处置我的贴身侍女?朱雅好歹是一宫夫人的掌事宫女,也没有比她们低到哪里去吧?!何必这么欺负人!
卫子夫有些看呆了,这么些年,言乐哭得都又少又慢,她却娇弱柔软得比言乐还过,眼睛一红,怎么又委屈上了?
李夫人悲从中来,内心想到刘彻,更是万分委屈,噼里啪啦的就掉泪,陛下远在甘泉也不回来,妾身心不在焉的,也没有犯大错,怎么未央宫就容不下我呢!
计蕊到底是不在内宫行走了,也不方便说什么,只拿眼看瑕心和景福二人,卫子夫半个字还没说,李夫人就哭上了,看她们怎么处理。
景福转头对外喝道:你们都是瞎子,看不到李夫人不舒服很难过么?快去喊医官,准备帕子和点心,日常近身还不进来劝解一二,亏得李夫人平日对你们那么好,现在都在想什么呢?
李夫人,奴婢只是在提醒您宫规,皇后在此,事情并没有严重到需要奴婢把朱颜送往暴室的地步,您错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