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得等卫青回来,他怕是连婚礼都想催着月皎赶紧办了,刘据翻扯着礼单,跟卫子夫直犯愁,我才给小贺和二姐送了一波大礼,俩人前后脚的成亲了,刚想喘口气,可紧接着就要送卫伉的,我替进儿收的满月礼,这下都被给出去了。
卫子夫跟史良娣齐齐无语。
刘彻是个大手笔的,卫子夫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怎么他这个太子倒是有点抠抠缩缩的。
卫子夫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瞅着窗外算了半天才道:算算日子,言乐他们应该也在西羌安稳下来了,我让你把文翁的拜帖给言乐,你没忘了吧?
给了,刘据有些不太明白,只是文翁乃蜀地学者,年事已高,西羌总不能把他请过去吧?
卫子夫笑了,西羌虽然不能把他请过去,倒是很可以请他出个主意,如何安定西羌民风,教化百姓。李息出身武将,任职大行时,了解的也都是风土人情,在开民智一事上,总是差了些。正好言乐帮忙补上一块,也好过她从头学习边防吧?
史良娣也似有所感,母后说的是,武力震慑总不是长久之计,若民智能早日安稳下来,如同蜀地俊才一般,与太学保持良好的循环,将来再回去为官为吏治理西羌,其中益处总是数不胜数的。
说得好,良娣倒是比太子还要通透。
母后谬赞了,太子没少在西羌之上做苦功,日日念叨,我就是随便听听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到底是新婚燕尔,在外人面前都是互相谦让吹捧的,再者,家兄当年为任凉州刺史,常忧虑反思,有些手札我也是常看,自然了解开智的重要性。
太子日日念叨什么呢?卫子夫嗔道,有现成的经验不取,闭门造车可不好。
刘据扁扁嘴,母后,你这可就冤枉我了,你儿子是太子,不是那等迂腐的重文轻武的世家子弟,偏听偏信的,只是如今眼下更棘手的是频繁用兵,却只能多征罪人为卒,一来,说明良家户籍人员减少;二来罪卒虽可减刑免罚,但这样的方式是否有失大汉律法之公正,这些人如何调用,如何论功行赏才是比较棘手的。
卫子夫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听了这样的想法,倒是讶异得很,所以你查看西羌和南越等地的军报和去年八月的考绩是在想这件事?
对,这事并不是西南边境一边的问题,就目前国库的情况和户籍增减来看,不管对何处开战,征罪发兵,以后怕是常态了。刘据面上都是惋惜,原来小,陪着父皇看舅舅他们的捷报时候,也没有关注过这些,现在再看才知罪人为卒的比例几乎是随着年限,翻着倍的往上涨,不仅战力是个问题,于国于民都是损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