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卫长公主像小猫一样在他肩头蹭了蹭,心中大安,如今方觉得,即使有了身份,实力也很重要,这实力就像是一杆秤,哪怕不压什么,沉沉的摆在那就莫名的让人心安。
未化的雪被宫人扫起来,堆在一旁,路上的砖浑厚温润,一双锦靴,一双绣履并排踩在上面,两个人牵着的手紧紧握着,远远看去真是羡煞旁人。
也走出好远了,曹襄怕她着凉,搂着她就准备往回走了。从战场回来,他虽然没得什么封赏,可是对上单于的惨烈战役却更让他珍惜如今平和安稳的日子,娇妻在怀,要是再领着个小的就好了。此次狩猎也是想多带她散心,尤其是他甚为努力,估计很快就有个咿咿呀呀的小的了。
不对...你说母亲过去了?你....有没有觉得母亲跟舅舅,哪里不太对?难道母亲知道舅舅受伤?言笑凉凉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带起的哈气像是边塞山上的云雾,带着些许灵气,盈盈绕在他的眼前。
都说儿子随母亲,曹襄想,看来他未来的儿子一定冰雪聪明,看出来了?
嗯,李敢伤我舅舅,这是结果,不是本意,以我舅舅的本事,若是他一开始带着伤人之心,舅舅全身而退是没问题的。卫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只有他报了杀意去的,才可能让我舅舅受伤。所以单他一个新起来的关内侯怎么敢动手除非有动手不可的理由,那只能是鼎湖了,单纯为父报仇,为什么大军回来的时候不动手?
曹襄顺嘴接过来,所以,母亲应该是去准备给陛下补个前因后果的,这事,谁说都不合适,母亲去正好。
卫长公主言语带了讥讽,李敢他死不足惜,真是便宜他了!就怕有心之人像南宫公主那样,认为是我舅舅指使哥哥做的,那怎么办啊?
倒也未必,你想复杂了,从大司马到去病门下的人,明白都知道他们关系如何,不明白的也无关紧要,放上一马也可。曹襄语调一直不徐不疾,却总带着几分轻快,他一向通透明达,事情解决了就不再挂心咀嚼,既然霍去病和卫青都咬死了,李敢是因为李广自杀不忿,默契的把朝堂政事摘出去,自己也没必要再把任安和田仁的事情说出来。
但此事,日后若是翻出来,一层是合乎律法的为亲复仇,下面是尊霍抑卫破裂,很难翻到六郡望族李家自作自受,消散朝堂,也算彻底全了他们俩为了朝政安稳,让陛下不为难的目的吧!
河西之战后,陛下曾夸去病说,可谓能舍服知成而止矣。功成而知止,可惜了,甚少有人能参透,其实意气飞扬的霍大司马,在军事和政务上,天生便跟卫青有如出一辙的分寸......
陛下正当盛年,对于自己的偏好总是表现得很飘忽,仿佛对什么都感兴趣,又好像随时都可以抛弃任何东西。比如这神君,一直泡在寿宫,却没怎么耽误落下的盐铁官营和币制改革,连张骞出使都准备妥当。
所以,想往上爬的人,只需要各展其长就可以了,总会有机会的,别着急......
哎?那是? 卫长公主本想接着说点什么,眼风扫过前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拍了拍他,曹襄才收回飘走的思绪,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前看去。
那是言思?卫长公主惊讶道,言思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
还没等曹襄反应过来,卫长公主就扬声喊她过来了,岂料吓了言思一跳,貌似在原地定了定神,站了一会才往这边来,曹襄眯了眯眼,刚刚?言思公主身后是不是晃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