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看了看外面,一边把竹简卷起来放好,一边解释道:我虽然不懂军事,可是朝堂上的事情还是能看清楚的,公孙敖咱们就不说了,剩下的北地、陇西之将,因为常年习惯在军中占有一席之地,自然是潜心骑射,可自从青儿逐渐打破了这个局面,甚至还想提一些匈奴或者庶人起来,他们的重心就从骑射上变成了抢占地位军职上。尤其是李蔡升为丞相之后,接替石建做郎中令的李广将军,日程中可再没去过校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做得好这个就做不好另一个,如今还有几分力尚在,可想而知。
倒是还能替大将军出出气,这些年大将军带着他们打胜仗,我看他们赢得都飘了,真的以为自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呢!瑕心站在攸宁身边,气愤道:索性就让他们单独出去跟霍...冠军侯比一比!到底是谁手高眼低!
卫子夫奇怪道:呦!瑕心怎么今日这般激动?
我...我...瑕心又挪回攸宁身后,小声道:前阵子廷尉夫人来椒房殿做客,跟景福说话的时候,奴婢正好服侍张贺小公子,听了一耳朵。况且奴婢没入宫的时候,曾经在大将军府小住,将军夫人待我那么好,现在听了这种话,心里自然是气不过的。
攸宁笑着把她拉出来,说都说了,皇后也没生气,你躲什么呀?往日去各宫殿核查账册的时候,可没见你这般畏缩。
那是...跟要债差不多,我自然是理直气壮,如今...瑕心悄悄去看卫子夫的脸色,小声道:如今是有了争执,瑕心怕大家吵架争执。
平时问瑕心在进宫前都经历了什么,她也不说,但看这怕人吵架和大声说话的性子,就知道她没少受罪,加之毕竟是郦苍留下来的徒弟,众人也多宠着她,心疼倒是更多些,没人计较这些。
卫子夫却想起来卫青了,当初刚被继父回来的时候,也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也就是继父有耐心,经常带出去四处走动,不住嘴的夸,才长成活泼好动的性子,谁见了不喜欢?岂料这些年不知道怎的,越发沉闷,如今还一副有火憋着发不出的样子,真能把人气死,难不成他原来的好脾气都是把不好的情绪发泄在战场了?
哼!卫子夫转念一想又把这个理由按下了,若是顶着坏脾气上战场,怎么可能次次都赢,还是自己想多了。刚刚还不住嘴的说自己拿战场之事当儿戏,拿将士的命当筹码,振振有词训了自己好一阵儿,就差指着自己鼻子骂人了,好脾气个鬼哦!
站在旁边的计蕊倒是耐不住好奇,您不是说会提前跟大将军解释一下么?大将军怎么说?
卫子夫笑了,纤纤玉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抿嘴道:大将军说,要跟我这个皇后比一比,谁的话在陛下面前分量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