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一提,她说最近皇后都不怎么理她了?是不是对她有意见?刘彻随口叨叨着,边牵着言思坐回桌旁,小丫头这一头好秀发真是随了子夫,乌油油的,摸上去手感甚好。视线落回桌面,转瞬又想起卫青来,顿了顿,颇有些无奈,你跟仲卿有时候还真像,这些年除了这次露了个跟李息关系甚好的想法出来,其他时候还真跟你一样,谁都不错,谁也都淡淡的。
看他气消不少,卫子夫这才凑过去,揽着言思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平静的面色说:都是我把他惯坏了,养成这么个死心眼的性子,这些年一心扑在骑兵和作战上,也没帮陛下提携几个得用的人来。
这养士,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也算是变相的为君主提供人才,太学之前,全靠为官者按照人品和自行判断的才学举荐,要么就是招贤令下自荐,确实有不少得用之人层出不穷。可是有才之人并不全都熟悉朝中各项规定、流程、人头关系,大部分人光是适应就要好一段时间,生当鼎食、死当鼎烹的主父偃,如果不是过于鲁莽,得罪许多人,也不会落得族诛的下场。
但是相较结党营私等各项坏处,卫子夫和卫青还是都觉得避开这个事情比较好。
如今刘彻也是比较满意这个局面,倒不是全然防着养士可能养出异心来这种事情,他心里有个更大的目标,恐怕比制衡诸侯还要难,轻易做不得,只能潜移默化的影响,希望卫青能带一下这个风气吧!
听卫子夫这么说,他也没多想,只是道:他举荐不少人,都很得用,至于养士,不愿意教就不愿意教吧!武将已经教了不少了,韩说就成长不少,看着比原来稳重多了,写奏章时候废话都少了许多,所以就让仲卿回来的时候松松担子吧!
果然,还是计划要卫青带人的,听刘彻这么说,卫子夫都不知道是感谢他好,还是责怪他比较好,明知道青儿最喜欢单独带兵走大迂回的路线,还给他加人。
不行,去病可不能再这样了,累就算了,资历也浅,万一压不住人怎么办?他可不是青儿,有顾全大局的思虑,若跟不上他步伐,真敢像上次一样,直接撇下别人直接走,卫子夫立刻下定了决心,开口道:陛下,这次我也算弄巧成拙了,外面是去病拼杀,家里是青儿帮陛下坐镇后方,两人不仅有默契,还都支持出兵的,事半功倍呢!
嗯,这倒是,原来李息和程不识难就难在总是要跟不喜欢作战的丞相和大司农要人要东西,现在没了丞相,卫青又熟悉去病的风格,补给调配倒是顺利不少。刘彻从竹简中抬起头来,叹道: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
说罢,只扔下一句手边真有不少要批复的奏报,等会儿再说,你先帮朕磨墨吧!
好。卫子夫也不多看他在忙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笑就抱着言思挪了挪位置,母女两个大手握小手的一起静静磨墨。渐渐掌灯了,香炉里的香都燃完了一碗,言思已经滚到书架旁边睡了一觉醒来,刘彻才从一堆的竹简中站起来,抖了抖褶皱的衣服,吩咐着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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