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昨天问他来不来,说不来,现在又来抱着人睡觉,什么意思啊?
小心!姨母刚退烧,伤口也刚换了药,才刚安稳些,一直都没醒过,陛下你小心点。
知道了,朕闭眼都能摸到她哪里受伤了,不会碰到。
不是,你不碰到伤口,碰到对应的筋骨,也是会牵动的!
知道了!刘彻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手,想让他走远的,却差点晃动了怀里出着细汗,紧闭双眼的人,赶紧屏气敛声,轻轻拍着才让卫子夫稍稍展眉。霍去病也吓得够呛,不免对刘彻的毛手毛脚多了几分嫌弃,没照顾过人就是不细心!来凑什么热闹?不懂就别碰好不好?
刘彻看他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不以为意,只觉得真是该给他找个媳妇了,马上十八了,正是自己遇见卫子夫的年纪。就跟据儿一样,过完春初的生日,就满七岁了!
整好被褥,才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丞相、襄儿和你舅舅的奏报都在里面,算消息比较全面了。你看看长安什么情况,跟这次的刺杀是不是有关。
哦......
孔立拽着霍去病到了外间,霍公子,哦,冠军侯,若是累了,可以歇歇再看,奴才对外已经安排好了,因事关军务,陛下才匆匆来此与你商量的,长安的其他奏报也就顺理成章的都送过来了。反正这里地方这么大,陛下嫌天寒不愿意轻易挪动,在此呆上一天处理政事、接见众人,也是方便的。
啊?
奴才告退。冠军侯安心休息,医官若是来中途探看或者送药,奴才会提前来禀的。
......这得做过多少遍才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从容应对这些事情啊?孔立,你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霍去病大概明白了陛下身边的人,是怎么提着心和脑袋过日子的了。
昨天陛下虽然说的做的都没问题,他这心中难免有些芥蒂,本来想着自己是太天真,不懂真正的人情世界,朝堂谋断,现在看,一切也还好。看似变了,其实还是没变的!
得了,反正自己也是擅长通宵的,就看完了再休息吧!谁知翻开奏报之后,越看越清醒,越看越惊心,原来,长安真的也有异动!
昨晚上查杀手尸体时,靴子制式乃是淮南最初开始盛行的一款,他就有往诸侯谋逆上面想,但毕竟只是他推测没有确凿证据,他就没有再禀,本来打算再查的。可这三份来自朝臣、军方和诸侯得奏报,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了淮南宗亲之异。加之出来前舅舅和姨母的暗示,想来,杀手和长安里上蹿下跳的背后人,应是同样的主子,淮南!
但是他总觉得有哪里隐隐不对,若是真刺杀陛下,箭头为何不淬毒?刘彻不是第一次下山溜马,人数都是一样的,这么巧就让姨母赶上了刺杀?可以说姨母贸然出长安被这些人察觉了,认为长安好掌控,所以才让行宫这边动手,想一网打尽,就算不成功也能乱上一乱,长安就有空隙可钻了。
但是长安也只是动了动,没有立刻就抓住机会,是为什么呢?而且舅舅在长安,雷被去年从淮南跑来告密时候,就已经告知他们对舅舅其实心生忌惮了,又怎么会时隔一年就不忌惮了,认为姨母离开就有空隙可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