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语调平缓的解释道:如今时局动荡,侯爷觉得是找个忠正的,不管咱们怎么变,都能好好待她的,还是说,借着两家威势能求个地位更尊荣的?
窦婴有些感慨:唉灌夫此人就够意气用事了,起起落落没个定性,难为还能记得照拂那人的后代,实在是有情有义。而那女子的父亲本就是七国之乱的无辜之人,有功有勇,如今他的子女却落到这步田地,也是令人扼腕。听说他兄弟就不是个可靠的,赌徒一个,你还是给她挑个稳重可靠的吧!
妻子点点头:好,那妾身知道了,更深露重的,侯爷早些歇着吧。
窦婴长叹一声,握了妻子的手,稳健的迈开步子:行,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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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里的太皇太后是真的快大限已至了,这次病情来势汹汹,以至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开始梦见她这辈子漫长的过往生活了。
她这一辈子真的没什么太多私心,一心想着,窦家也好,刘彻也好,最好都能继承丈夫和儿子的遗志,可惜,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情呢?
窦家之人一向是天资聪颖,可惜两个哥哥的后代都没有起来,反而是个堂兄的子侄甚有能力,她也恼过,就这么一个成器的堂侄子,却不向着她。
但是她也高兴,不一味向着她,向着陛下,是真正为江山着想的人,这种人,是她的子孙,她该骄傲才是,而且这样做,她去世之后,窦家还是有希望代代绵延的。
所以那天窦婴来的时候,她很开心,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把能想到的都说了,还提起了她的两个兄弟,两个人最后都眼泪汪汪的,最后还是郦苍上前,三个人才换了个过往继续聊,走的时候并没有把气氛弄得低迷凄凉,反而多了些温馨。
太皇太后心中稍安,相比她第一次再见郦苍,冷硬疏离的气质已经软了不少,谈笑间多了很多自在和烟火气,还贴心的跟她讲故事、讲见闻,变化真的不小,这一切真是多亏了那个卫夫人吧?
有一天太皇太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特意把所有人都支开,只留卫子夫一个,她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心里还算明白,十分真诚的道谢说:子夫,除了彻儿他们,哀家的亲近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个郦苍还能在跟前儿,既然她选了你,我也不拦着,我把她交给你,你可要好好护着她,就当是我这几年没少帮你挡皇后暗箭的回报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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