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一口松江软语,应和着串讲的话,就算是广告词,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也像吃了口清甜的蜂蜜水。
姑娘们早已在一品居顶层准备就绪,在串讲宣布比赛开始之后,第一位姑娘筠之就走了下去。
筠之原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因父亲贪污索贿,被查抄家产,自己也沦落贱籍,到了小金陵谋一份出路。
从小娇养长大的筠之一身贵气难掩,在妆娘的精心打扮下,更是比以往更加夺目。
她右手持着一盏华丽六方宫灯,以细木为框,雕饰了萱草纹,镶以玻璃丝纱绢,上绘仙鹤图;筠之身穿深湖蓝秘针子缂金法棉裙,繁复隆重的衣裳一丝都没盖过她本身的风韵,只让人觉得锦上添花。
随后是手拿着一卷书籍的凝潇,头发挽成堕马髻,上缀零星珍珠、玉饰,书卷味十足,配上似笑非笑罥烟眉,不愧是小金陵第一才女。
第三位是月夕,手持绣花伞,露出凝脂纤长的一截玉臂,身穿一袭浅粉接参针桂管布单罗纱,耳上挂着錾花芙蓉石耳珰,走动间摇摇晃晃,直看到人心里去。
接着就是可爱的二米了,谭以准许她带碗,但不允许在台上做高难度的动作,以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二米听话地应下了,她把青瓷碗简单地放在了头顶,从容甚至有些跳动着走到台前。
一开始大家伙还真没看见她带了啥,直到有人喊了一声“看她头顶!”众人这才发现她居然顶着一口女子巴掌大的青瓷碗。
二米笑得开心,为了这口碗,妆娘们没给她梳复杂的发式,只简单挽了之后再编了一根粗麻花辫垂于脑后,用丝带系了结;衣裳也配合碗,让绣娘绣了青瓷花纹,主打飘逸灵动。
二米快速地转了几个圈,像纷飞的曼妙蝴蝶,惹得台下观众一阵惊呼,生怕头顶的碗摔了割伤她。
二米在杂戏班子不是白呆的,这么点小把式还难不倒她,最后朝着人群笑了一笑后,甩着辫子高兴地回到后台。
大家还没从二米的可爱中回过神来,冰闲就已出场。
她头戴着帏帽,将轻纱撩起,露出一张冰冷仙气的脸,顺长乌亮的头发,身穿白色衣裙,拿着一口锋利白刃的软剑。
台下众人都惊呆了,这比赛是怎么回事,姑娘们一个比一个狂野,连剑都佩上了。
冰闲不仅拿了剑,还顺手舞了一段简单的剑舞,最后的定式,将剑横于面前,露出一双墨似点漆的眼睛,漂亮且锐利。
全场都被震得鸦雀无声,好像突破了他们的认知似的,以往那个虽然清冷却也还算柔和的冰闲,居然如此锋芒,只是一段剑舞罢了,好像窥探到了冰闲不一样的灵魂。
这个认知让支持冰闲的观众呼吸都急促了,恨不得把荷包里的钱都花出去投票给她,一定要赢!
最后抽签出场的是秋烟,不同于以往一贯的妩媚妖娆,她作男子打扮,手持一柄湘妃竹骨茧纸薄面洒金折扇,下坠一枚旧青玉,大踏步走上台前,冲观众们洒然一笑,抱拳致意。
还没等大家伙回过神来,秋烟早已毫不留恋转头回去了。
观众:……是他们跟不上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