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率先提出了疑问:“这神像不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吗?怎么会是四十年前才铸就的?村长, 是不是她们说谎?”
“这还听不明白?”尹幼蘅用看蠢货的眼神看过去,“你们都被骗了。”
她这种眼神特别容易激发人的怒火,好在村人们的求知欲暂时盖过了愤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说清楚你们别想离开!”
“蠢货, 用你的脑子想想, ”尹幼蘅道, “这种古怪的规矩是什么人告诉你们的?是谁一直在维护这条规矩?在庄稼颗粒无收那一年又是何人恰好有存粮可以接济你们?”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汪老, 后者一脸的痛心:“不过被几个外来者三言两语,你们就开始怀疑我?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欺骗你们?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汪老, 我注意到你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一位, ”尹幼蘅审视着所有人,“在场其他人看起来最多不过五十余岁, 当初想必还是孩童。你们村里没有其他老人吗?四十几年前究竟发生什么, 找他们一问便知。”
有个中年男子低下头:“十几年前那次, 村里粮食不足, 只能保证年轻人先活下来,年纪大些的……都被埋在后山了。”
“这么说,十几年前的那件事,让你们坚信女子不受烙刑会带来灾难, 同时封了知情者的口, 还让你们受了汪老的大恩,从此之后, 你们想必一切对他言听计从。无论他说什么, 你们都深信不疑,”尹幼蘅逼问,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太巧合了一点?”
“那又如何?”一名男子挥舞着手中的烙铁,“汪老总不会害我们!”
“是啊,是不会害你们这些男人, ”尹幼蘅的视线从他身上嘲讽地划过,落在了那一张张可怖的面孔上,“受害者都在这里跪着呢。”
“这、这都是必要的牺牲,几百年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还几百年呢,你脖子上安的是个猪脑袋吗?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都没听懂?”
“你……”男子一时语塞,他本就不是特别聪明的人,自然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尹幼蘅。
她又转向汪老:“我不知道那些知情者在世时为何没有揭穿你,但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为何要撒下这般弥天大谎?”
汪老仍然嘴硬道:“什么谎不谎的?有人逃走后,村里整年颗粒无收,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又不是我凭空捏造的。”
“和他废什么话?”嘉阳一挥软鞭,缠在了汪老脖颈上把人拖至身边,“逼他说实话就是了!”
“放了我们村长!”村民们立刻围了上来。
“你们先放了那小姑娘!”尹幼蘅要求,“再把烙铁扔过来,不然我们立刻将他勒死在你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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