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昭却拼着手腕受伤,将手里的剑推进了此人的腹部。
她打起架来,总是带着两分不要命的架势。
北戎将领嘴角带着血沫,从马上滑落下去,很快又被其他陷入混战中的士兵们的马蹄踏过,血肉模糊成一片。
曲红昭没有再去看他,只是继续拼力砍杀着,长剑卷了刃,就从战场上随意捡了把刀继续劈砍。
北戎的王城,到底是比其他城池牢固些,大楚用了两日一夜,才破开了这道城门。
有百姓用北戎话惊恐地喊着“城破了”,很快就被大楚军的欢庆声盖了过去。
曲红昭在一片欢呼声中踏入了王城,比起北戎其他不成规模的城池,这座王城要奢华许多,因为处处仿了大楚的风格,甚至教众人心下起了几分熟悉之感。
踏过路上的青石板,曲红昭率兵一路进了王宫。
这里正是一片乱象,哭嚎的宫人四处奔逃,争抢着散落的金银,地上横着几具尸首,远处不知是哪座宫殿冒起了浓烟,许是有人放了火。
曲红昭派了人救火,自己一路往正殿而去,却看到王座之上坐着一名女子,脚下是两位倒毙的宫女。女子约有四十余岁年纪,面上生了些许皱纹,却仍可见面容娇美。她身着北戎王者的服制,见到曲红昭进门,便放下了手中正在抚摸着的一只象征王权的金符,抬头看向她。
“恭喜将军了。”
“北戎王呢?”
“那个孬种?”中年女子眉宇间俱是嘲讽,“你们刚打到王城,他就吓得自缢了。”
“……”曲红昭向她走过去,在王座边一只白骨铸成的座椅前驻足,“这是什么?”
“是澈儿献给他父王的,用大楚人的尸骨制成的椅子,王上坐在这张白骨椅上,就仿佛象征着北戎王永远凌驾于大楚之上,”女子视线落在那座椅上,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王上因此大喜,重赏于他。这些都是我教他的,教他怎么讨他父王的欢心。”
“……”
“你看起来很愤怒,”女子歪头盯着曲红昭,“现在你赢了,你随时可以依样画葫芦,用我们的尸骨做一把椅子送给你们的皇帝。”
“我没有这种爱好,我们的皇帝也没有。”
“真可惜,”女子做了一个惋惜的表情,给曲红昭指了指,“你看,其实扶手这里早就被我替换成王上宠姬的骨头了,他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常常摩挲的那一块白骨,曾属于他极宠爱的那个狐狸精。”
“你是兰夫人?”这个问题其实已不必问。
“你听说过我?”
“自然,从一个被掳走的少女,到把持朝政、囚禁王者的后妃,兰夫人可算得上是名满天下了。”
“真的?”那女子似乎有些高兴,转瞬又叹道,“可惜我那儿子和他父亲一样是个满脑子只有女人的孬种,我给他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却被他搞得前功尽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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