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昭把使者和礼品一起顺着城门扔了出去, 不斩来使已经是她最大的温柔。
改日, 北岐元衍就派人送来一块更大更通透漂亮的玉佩,据说还有温养身体的功效。
“你们在这儿搞竞争呢?”曲红昭让此人给元衍回话, “既然这般畏惧大楚和北戎联合, 就早点拿出行动, 送玉佩有什么用?我缺的是这一块玉佩吗?”
且不知元衍那边会如何焦虑, 但将军府众人是真的对他的瞻前顾后有些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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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曲红昭在大牢附近抓住了鬼鬼祟祟的卫琅。
“你在这里做什么?”
卫琅一惊:“将军,您怎么神出鬼没的?”
曲红昭总觉得这话似乎不止一人对自己说过,她想了想, 并不打算反省自己:“明明是你在发呆, 怎么?来见程修白的?”
“是,”既已被发现, 卫琅也不再隐瞒, “他之前对婉儿出言不逊,我想来教训教训他。”
“你来教训他, 为何反而是你在这里出神?”曲红昭敏锐地注意到不对,“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他说……”卫琅模仿着程修白的语气,“卫琅, 你且得意吧,等你们卫家出了事,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这就有些奇怪了。”
“他的语气仿佛很笃定一般,而且我报上名字后,他居然立刻知道我是谁,”卫琅嘲讽,“像他这种眼高于顶之人,我还以为他只会记得美人的名姓呢。”
程公子虽然不怎么靠谱,但他有一位高官父亲,许是无意间听到了什么,曲红昭不敢大意:“你给令尊去信询问最近是否有什么异状,我再去会一会他。”
“是。”
曲红昭踏出地牢,很快就见到了程修白。
后者穿着囚衣,窝在墙角的木床上。
剥去了那层绸衫玉饰,他看起来再没什么特别之处,曲红昭并不能理解为何他在面对女子时,拥有那般澎湃的自信。
两人隔栏相望。
程修白率先开口:“将军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不是。”
听了这话,他破罐子破摔般变了态度:“我父亲迟早会听说我在此处的遭遇,曲将军可以先想好应对之词了。”
“令尊会听说你强迫女子未遂,成为阶下囚的遭遇?”曲红昭笑了笑,“程公子怕是也该想想应对之词了。”
“你……”程修白怒道,“我在京城都没有因为青楼里的事被捕过,你们这种穷酸地方,倒是规矩多、管得严。”
“边城的规矩真的不多,你在我的地盘上,就要守我的规矩。”
“曲将军为人如此无趣,真是白白生了一张美艳的面孔。”
“那要怎样才不算白费这张脸?”曲红昭歪着头看他,“我想听听公子高见。”
程修白心下一动,只觉得曲红昭侧头看人的时候,带出了两分天真情态,短暂掩盖了她心如蛇蝎的事实。